少年套上校服,摘掉帽子,耳朵里也又挂上永远不离身耳机。他把车骑得飞快,拐弯时人和车子都倾斜着,划出很漂亮弧度,耳机线兜个圈,也兜起缕阳光。
许唐成在与他擦肩而过时候闪个神,他看着少年校服上黄杠,想,已经高三啊。
楼上门突然被“砰”地声关上,没有女人唱独角戏声音。
这是许唐蹊升入高中第天,她下车前,许唐成还是不放心,拉住她胳膊叮嘱:“刚开学,如果要打扫卫生话,要……”
“要去跟老师说明情况,身体不舒服就联系你或者爸爸妈妈,不要逞强,赶紧回家休息。”许唐蹊口气说完,然后偏头,很无奈地瞥着许唐成说,“哥哥,你和妈妈都已经说八百遍,你们是不是太夸张。”
“所以就说,让直接去和你老师说明下,免得以后有什不周到地方。”
“不,”许唐蹊干脆地拒绝,“自己可以。”
成只能听到声音,却看不到人。他拎着许唐蹊书包,碰碰她肩,示意她继续往下走。走几步,许唐蹊停住,回头看看。
“走吧,要迟到。”
许唐蹊叹口气,迈下阶台阶:“向阿姨又在骂易辙哥哥。”
许唐成家和易辙家是对门,但很可惜,他们和易辙家并不存在那种亲近和睦邻里关系。更确切地说,在这栋已经斑驳墙壁六层住宅楼里,大家关系都还算过得去,唯独除易辙家——不因为别,只因为易辙有个说话极尽刻薄挑衅妈,把每家每户都得罪个遍。许唐成妈妈就是因为她句“要早死小病秧子”,彻底记恨上她,断来往,连同易辙也不再如之前那般照顾。
易辙没再进过他家门,更不曾去过别家。
许唐成点点头,松开手,最后问:“喷雾带?”
“带。”许唐蹊点头。
“那自己小心点。”
许唐蹊笑眯眯地答应下来,关上车门时还心情很好地冲他做个鬼脸,挥挥手。
许唐成看着她进学校才掉头回去。开车到小区门口,远远地,刚好看到骑着红色山地车易辙。
许唐蹊直想不明白,向阿姨长得那漂亮,四十岁人却点都不显老,明明是那让人羡慕先天条件,为什非要说话这难听。
“你又打架?”
“他妈半天憋不出个屁,跟你那个死爹幅德行,脸穷酸相。”
许唐成听到这话,停住脚步,隔着楼梯栏杆朝上望望,因为已经转下楼梯,他只能看到条窄窄门缝。
“哥?”许唐蹊见他没下来,站在楼道口喊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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