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认识董达?”陶又佳说。
“不认识,但读过他些小说。想你们定会很熟。”
“是比较熟,”陶又佳说,“他曾经是丈夫。”
普运哲注意地看看陶又佳,应该说是瞬间观察。当他发现陶又佳并没有因此而改变常态,他还是说:“对不起没有想到。”
“这没什。”陶又佳说,“只关心您是不是对这次访谈改主意?”
”陶又佳说。
普运哲望着陶又佳:“你是个很厉害人。”
“是吗?”陶又佳说,“只是觉得张用惯桌子可能会影响您对另外些问题思维,比如们杂志这个栏目。”
“说到你们杂志这个栏目,倒有些想法。”普运哲说,“方面这是展示杂志本身实力和影响力个手段,另方面它也督促被采访者积极地思索公务之外人自身最本质些事情。比如你有个问题是‘生活中您最思念人’,坦率地说可以不老实地回答这个问题,虽然它确能引思念起那个最思念人。因此可以说这个提问本身只给次思念机会。你想,当被会议被文件被贸易谈判被宴会搅得心绪烦躁时候忽然有人对说句‘生活中您最思念人’时,定会下意识地进入片刻思念状态,这状态也许很短很短,也许十秒钟也许五秒钟,可你不能不承认这句提问多多少少影响那下。但问题关键是,究竟有多少读者对这样个市府*员答题感到兴趣呢?于是……”
“于是,您很可能巧妙地绕开话题,或者再说直接点——”
“当然没有。”普运哲说,“前边说法并不是要否定你们设想,份有自己想法杂志应该做多种尝试。们把这次访谈不妨也看做种尝试,在这个过程中总结得失权衡利弊。”
“那您现在愿意谈谈您生活中最思念人吗?”陶又佳把谈话主题拉回来,并打开录音机。
“最思念人是姑姑。”普运哲说,“你知道
“耍个滑头是不是?”
“也可以这说。”
“那是因为怀疑到底有多少人对它有兴趣。”
“起码长邺市市民会有兴趣。”陶又佳说。
“但《星探》是个发行全国公开刊物,除长邺市百多万人口外,外地人又有谁知道普市长是谁呢?因此他们也就不会关心他思念谁或者不思念谁。们并不是名人,那些真正名人是指对个时代情绪至少产生过影响那种人,他们超越市界、省界、甚至国界,他们才是公众真正有兴趣人。远不说,就说们长邺市作家董达,如果你写篇关于他生活问答,肯定比你坐在这里问更能吸引读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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