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又佳大笑起来,她愿意听普运哲这种充满幽默感信口开河。
“你那顶软边礼帽是哪儿来?”陶又佳问。
“从宾馆房间捡。”普运哲说,“回到宾馆把它放到原处才对服务员说:喂,小姐,你看是谁把帽子丢在房间?”
陶又佳笑得死去活来,说:“切都是天意,你信不信?连帽子也为你准备好。”
“是天意。”普运哲说。
你却丢失你自己,
那为什要占领呢?
这是陶又佳写给普运哲诗,在从前和以后她都没有写过诗,因为她不会,她相信恋爱中人都是诗人这句话。她想她文采绝对比不上她前夫董达,但是她却从来没有给过董达这样真爱,也没有诗。她诗也许还算不上诗,但是这诗里有恋爱全部热烈和高尚。
她要把她诗念给普运哲听,普运哲说要自己看。他看完她诗,告诉她说:“显然没有把它看成是诗,因为看得懂。只知道诗应该是看不懂,比如‘天饿,天以为他是菜/他脚朝土地望去,天对准花追来……’记不清在哪儿读到过这几句诗。”
陶又佳笑笑也不说话,她知道普运哲也没把什“天饿”当成诗。
要是占领这座城市,
城市里没有你房子,
那为什要占领呢?
要是占领你房子,
房子里没有你,
“可你却把吓跳。”陶又佳说,“觉得有种人专爱戴那样帽子。”
“坏人?”普运哲问。
“那倒不定。比如不高级文人、艺术家什,还有卖药,就是没有市长。”陶又佳说。
“所以你就认不出来
平时他们很少有机会见面,但是有机会他们就见面。秋日个星期天,普运哲悄悄把车开出市区,与等在约定地点陶又佳会面。她上他车,当车子远离城市,走上宁静乡间公路时他们才像两个获得解放人。这里没人认识普运哲,更没人认识陶又佳。这暂时自由解放使普运哲神情变得更加生动活泼起来,他把握着方向盘,扭过脸对陶又佳笑笑,甚至做个儿童式鬼脸儿,他说:“每当想到那天晚上‘微服私访’就感到好笑。”
“你当时就没想到家里会有另外人?”陶又佳说。
“猜不会有,也是第六感觉。”
“要是有呢?”
“如果是女人就说对不起会儿再来;如果是男人就说对不起走错门。要就说‘你们家有气炉子吗’?你就说,‘你走吧你走吧,们家没有气炉子,们家没有气炉子。’”
那为什要占领呢?
要是占领你,
你心不在,
那为什要占领呢?
要是占领你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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