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们班王明家就装
空调。”白银说。
“王明？他家是干什
？”
“他爸爸是开商店。”
“个体，个体。这种人刚有俩钱就不知怎花。”白已贺往嘴里倒着啤酒，把头仰得很高。
白银抿
口椰汁，说：“认为咱们应该先买冰箱，饮料应该放在冰箱里，没冰箱，点也不凉。”
天很热，白已贺和白银坐在电视机前看“动物世界”。
台模拟自然风鸿运电扇不停地转，父女俩还是觉得闷热难忍。白已贺住房子虽然也号称单元楼，实际上还属于简易楼。两个房间加上小块厨房和间蹲坑厕所，总面积才二十八平米。而它那单薄墙壁足可以被太阳晒透。
白已贺住十二平米大房间，白银住八平米小房间。但由于白已贺对女儿过分疼爱，电视和电扇都放在女儿房里。白已贺还凭着自己能力和手艺为女儿左鼓捣右鼓捣，在小小空间创造不少出人意料“奇迹”，多宝式书架啦，几只小圆墩子啦……东西越多，这个八平米房间就越挤。
此刻白已贺坐在女儿床上，女儿坐在桌前小凳上，看在中非草原上，只雄狮怎样把只羚羊吞进肚里。当这只雄狮吃得心满意足时，才悠闲地扬长而去。
长邺天气，非洲草原发生事件，都使白已贺感到焦躁。他从女儿房里出来，来到自己房间，从床底下摸出罐青岛啤酒和筒椰汁。他把椰汁递给女儿，把啤酒留给自己，然后就郑重其事地和白银讨论起家中安空调事。
“当然，冰箱要买，想等个好牌子，这东西质量很不稳定。前几天想给你买个‘冰冰’牌，后来‘质量万里行’根本就没把‘冰冰’排上队。‘扬子’好，可长邺现在没货。进口倒有，坏没法配零件。所以嘛，闺女还得委屈下，咱们再等等。”
“先不买冰箱也行。”白银说，“那就买空调吧，进王明家，凉得就打冷战，屋里连苍蝇、蚊子都没有。”
“那自然。窗户和门都密封着，苍蝇、蚊子从哪儿进来。”白已贺说：“不光没有苍蝇蚊子，连尘土也没
近来白银发现家中生活确实发生不小变化，比如她想喝饮料就可以到父亲房间去拿，要花钱在学校也处于比上不足、比下有余水平。她想，这也许就是“小康”吧？但对于家中装空调，白银想都没敢想，她认为装空调终归还不是他们这种人家事。现在父亲跟她说起什空调，她还以为父亲在和她开玩笑。
“您是说咱们家要装空调吗？”白银问白已贺。
“是啊，是空调。”
“咱们家？”
“是啊，咱们家。”白已贺说，“这种东西越来越普及，只是早天、晚天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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