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管家又进来把暖帘卷上。但见书房两边墙壁上、板缝里,都喷出香气来,满座异香袭人,鲁编修觉飘飘有凌云之思。三公子向鲁编修道:“香必要如此烧,方不觉得有烟气。”
编修赞叹回,同蘧公子谈及江西事,问道:“令祖老先生南昌接任便是王讳惠?”蘧公孙道:“正是。”鲁编修道:“这位王道尊却是不得。而今朝廷捕获得他甚紧。”三公子道:“他是降宁王。”鲁编修道:“他是江西保荐第能员,及期就是他先降顺。”四公子道:“他这降,到底也不是。”鲁编修道:“古语道得好:‘无兵无粮,因甚不降,’只是各伪官也逃脱许多,只有他领着南赣数郡齐归降,所以朝廷尤把他罪状狠,悬赏捕拿。”公孙听这话,那从前事字也不敢提。鲁编修又说起他请仙这段故事,两公子不知。鲁编修细说这件事,把《西江月》念遍,后来事逐句讲解出来。又道:“仙乩也古怪,只说道他归降,此后再不判,还是吉凶未定,”四公子道:”‘几者,动之微,吉之先见。’这就是那扶乩人时动乎其机。说是有神仙,又说有灵鬼,都不相干。”
换过席,两公子把蘧公孙诗和他刻诗话请教,极夸少年美才。鲁编修叹赏许久,便向两公子问道:“令表侄贵庚?”三公子道:“十七。”鲁编修道:“悬弧之庆在于何日?”三公子转问蘧公孙。公孙道:“小侄是三月十六亥时生。”鲁编修点点头,记在心里。到晚席散,两公子送客,各自安歇。
又过数日,蘧公孙辞别回嘉兴去,两公子又留日。这日,三公子在内书房写回覆蘧太守书。才写着,书僮进来道:“看门享事。”三公子道:“着他进来。”看门道:“外面有位先生,要求见二位老爷。”三公子道:“你回他们不在家,留下帖罢。”看门道:“他没有帖子,问着他名姓,也不肯说,只说要面会二位老爷谈谈。”三公子道:“那先生是怎样个人?”看门道:“他有五六十岁,头上也戴是方巾,穿件茧绸直裰,象个斯文人。”三公子惊道:“想是杨执中来。”忙丢书子,请出四公子来,告诉他如此这般,似乎杨执中行径,因叫门上:“去请在厅上坐,们就出来会。”看门应诺去,请那人到厅上坐下。
两公子出来相见,礼毕,奉坐,那人道:“久仰大名,如雷灌耳,只是无缘,不曾拜识。”三公子道:“先生贵姓,台甫?”那人道:“晚生姓陈,草字和甫,向在京师行道。昨同翰苑鲁老先生来游贵乡,今得瞻二位老爷丰采。三老爷‘耳白于面,名满天下’;四老爷土星明亮,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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