掣,并不见个人在那里,但觉阴风袭人,令看者毛发皆竖。权勿用又在几上取个铜盘,叫管家满贮水,用于蘸著洒,点也不得入。须臾,大叫声,寒光陡散,还是柄剑执在手里。看铁臂时,面上不红,心头不跳。众人称赞番,直饮到四更方散,都留在书房里歇。自此,权勿用、张铁臂,都是相府上客。
日,三公子来向诸位道:“不日要设个大会,遍请宾客游莺脰湖。”此时天气渐暖,权勿用身上那件大粗白布衣服大厚,穿着热,思量当几钱银子去买些蓝布,缝件单直裰,好穿做游莺脰湖上客。自心里算计已定,瞒着公子,托张铁臂去当五百文钱来,放在床上枕头边。日间在潜亭上眺望,晚里归房宿歇,摸摸,床头间五百文个也不见。思量房里没有别人,只是杨执中蠢儿子在那里混,因直寻到大门门房里,见他正坐在那里说呆话,便叫道:“老六,和你说话。”老六已是噇得烂醉,问道:“老叔,叫做甚?”权勿用道:“枕头边五百钱你可曾看见?”老六道:“看见。”权勿用道:“那里去?”老六道:“是下午时候,拿出去赌钱输,还剩有十来个在钞袋里,留着少刻买烧酒吃。”权勿用道:“老六,这也奇,钱,你怎拿去赌输?”老六道,“老叔,你原是个人,你就是,就是你,分甚彼此?”说罢,把头掉,就几步跨出去。把个权勿用气眼睁睁,敢怒而不敢言,真是说不出来苦。自此,权勿用与杨执中彼此不合,权勿用说杨执中是个呆子,杨执中说权勿用是个疯子,三公子见他没有衣服,却又取出件浅蓝绸直裰送他。
两公子请遍各位宾客,叫下两只大船,厨役备办酒席,和司茶酒人另在个船上;班唱清曲打粗细十番,又在船。此时正值四月中旬,天气清和,各人都换单夹衣服,手执纨扇。这次虽算不得大会,却也聚许多人。在会是:娄玉亭三公子、娄瑟亭四公子、蘧公孙駪夫、牛高士布衣、杨司训执中、权高士潜斋、张侠客铁臂、陈山人和甫,鲁编修请不曾到。席间八位名士,带挈杨执中蠢儿子杨老六也在船上,共合九人之数。当下牛布衣吟诗,张铁臂击剑,陈和甫打哄说笑,伴着两公子雍容尔雅,蘧公孙俊俏风流,杨执中古貌古心,权勿用怪模怪样:真乃时胜会,两边船窗四启,小船上奏着细乐,慢慢游到莺脰湖。酒席齐备,十几个阔衣高帽管家在船头上更番斟酒上菜,那食品之精洁,茶酒之清香,不消细说,饮到月上时分,两只船上点起五六十盏羊角灯,映着月色湖光,照耀如同白日,派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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