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解衣去赶。’他既弄出这样事来,先生们庇护他不得。如今去向他说,把他交与差人,等他自己料理去。”两公子没奈何。杨执中走进书房,席上五十说。权勿用红着脸道:“真是真,假是假,就同他去怕甚!”两公子走进来,不肯改常,说些不平话,又奉两杯别酒,取出两封银子送作盘程,两公子送出大门,叫仆人替他拿行李,打躬而别,那两个差人见他出娄府,两公子已经进府,就把他条链子锁去。
两公子因这两番事后,觉得意兴稍减,吩咐看门:“但有生人相访,且回他到京去。”自此闭门整理家务。不多几日,蘧公孙来辞,说蘧太守有病,要回嘉兴去侍疾。两公子听见,便同公孙去侯姑丈,及到嘉兴,蘧太守已是病得重看来是个不起之病。公孙传着太守之命,托两公子替他接鲁小姐回家,两公子写信来家,打发婢子去说,鲁夫人不肯,小姐明于大义,和母亲说,要去侍疾。此时采苹已嫁人去,只有双红个丫头做赠嫁。叫两只大船,全副妆宦都搬在船上。来嘉兴,太守已去世。公孙承重,鲁小姐上侍孀姑,下理家政,井井有条,亲戚无不称羡。娄府两公子候治丧已过,也回湖州去。
公孙唇丧三载,因看见两个表叔半世豪举,落得场扫兴,因把这做名心也看淡,诗话也不刷印送人。服阕之后,鲁小姐头胎生个小儿子,已有四岁。小姐每日拘着他在房里讲《四书》,读文章。公孙也在傍指点。却也心里想在学校中相与几个考高等朋友谈谈举业,无奈嘉兴朋友都知道公孙是个做诗名土,不来亲近他,公孙觉得没趣。
那日打从街上走过,见个新书店里贴着张整红纸报帖,上写道:
木坊敦请处州马纯上先生精选三科乡会墨程。凡有同门录及殊卷赐顾者,幸认嘉兴府大街文海楼书坊不误。
公孙心里想道:“这原来是个选家,何不来拜他拜?”急到家换衣服。写个“同学教弟”帖子,来到书坊,问道:“这里是马先生下处?”店里人道:“马先生在楼上。”因喊声道:“马二先生,有客来拜。”楼上应道:“来。”于是走下楼来。
公孙看那马二先生时,身长八尺,形容甚伟,头戴方巾,身穿蓝直裰,脚下粉底皂靴,面皮深黑,不多几根胡子。相见作揖让坐。马二先生看帖子,说道:“尊名向在诗上见过,久仰久仰!”公孙道:“先生来操选政,乃文章山斗,小弟仰慕,晋谒已迟。”店里捧出茶来吃,公孙又道:“先生便是处州学,想是高补过。”马二先生道:“小弟补禀二十四年,蒙历任宗师青目,共考过六七个案首,只是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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