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处？”景兰江代答道：“贵处乐清，到省也不久，是和小弟
船来
。现今寓在文瀚楼，选历科考卷。”三公子道：“久仰久仰。”说着，家人捧茶上来吃
。三公子立起身来让诸位到书房里坐。四位走进书房，见上面席间先坐着两个人，方巾白须，大模大样，见四位进来，慢慢立起身。严贡生认得，便上前道，“卫先生、随先生都在这里，
们公揖。”当下作过揖，请诸位坐。那卫先生、随先生也不谦让，仍旧上席坐。家人来禀三公子又有客到，三公子出去。
这里坐下，景兰江请教二位先生贵乡。严贡生代答道：“此位是建德卫体善先生，乃建德乡榜；此位是石门随岑庵先生，是老明经。二位先生是浙江二十年老选家，选文章，衣被海内。”景兰江着实打躬，道其仰慕之意。那两个先生也不问诸人姓名。随岑庵却认得金东崖，是那年出贡到京，到监时相会。因和他攀话道：“东翁，在京别，又是数年，因甚回府来走走？想是年满授职？也该荣选。”金东崖道：“不是。近来部里来投充人也甚杂，又因司官王惠出去做官，降宁王，后来朝里又拿问刘太监，常到部里搜剔卷案，怕在那里久惹是非，所以就告假出京来。”说着，捧出面来吃。
吃过，那卫先生、随先生闲坐着，谈起文来。卫先生道：“近来选事益发坏！”随先生道：“正是。前科两人该选部，振作番。”卫先生估着眼道：“前科没有文章！”匡超人忍不住，上前问道：“请教先生，前科墨卷到处都有刻本，怎没有文章？”卫先生道：“此位长兄尊姓？”景兰江道：“这是德清匡先生。”卫先生道：“所以说没有文章者，是没有文章法则。”匡超人道：“文章既是中，就是有法则。难道中式之外，又另有个法则？”卫先生道：“长兄，你原来不知。文章是代圣贤立言，有个定规矩，比不得那些杂览，可以随手乱做，所以篇文章，不但看出这本人富贵福泽，并看出国运盛衰。洪、永有洪、永法则，成、弘有成、弘法则，都是脉流传，有个元灯。比如主考中出榜人来、也有合法，也有侥幸，必定要经们选家批出来，这篇就是传文。若是这科无可入选，只叫做没有文章！”随先生道·“长兄，所以们不怕不中，只是中出来，这三篇文章要见得人不丑，不然只算做侥幸，生抱愧。”又问卫先生道：“近来那马静选《三科程墨》可曾看见？”卫先生道，“正是他把个选事坏！他在嘉兴蘧坦庵太守家走动，终日讲是些杂学。听见他杂览倒是好，于文章理法，他全然不知，味乱闹，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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