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王汉策道:“恕不送。”把手拱,走进去。
牛玉圃只得带着长随,在丑坝寻个饭店住下,口口声声只念着:“万雪斋这狗头,如此可恶!”走堂笑道:“万雪斋老爷是极肯相与人,除非你说出他程家那话头来,才不尴尬。”说罢,走过去。牛玉圃听在耳朵里,忙叫长随去问那走堂。走堂方如此这般说出:“他是程明卿家管家,最怕人揭挑他这个事。你必定说出来,他才恼。”长随把这个话回复牛玉圃,牛玉圃才省悟道:“罢!上这小畜生当!”当下住夜。
次日,叫船到苏州去寻牛浦。上船之后,盘缠不足,长随又辞去两个,只剩两个粗夯汉子跟着,直来到苏川,找在虎丘药材行内。牛浦正坐在那里,见牛玉圃到,迎出来,说道:“叔公来。”牛王圃道:“雪虾蟆可曾有?”牛浦道:“还不曾有。”牛玉圃道:“近日镇江有个人家有,快把银子拿来同着买去。船就在阊门外。”当下押着他拿银子同上船,路不说出。走几天,到龙袍洲地方,是个没人烟所在。是日,吃早饭,牛玉圃圆睁两眼,大怒道:“你可晓要打你哩?”牛浦吓慌道:“做孙子又不曾得罪叔公,为甚要打呢?”牛玉浦道:“放你狗屁!你弄好乾坤哩!”当下不由分说,叫两个夯汉把牛浦衣裳剥尽,帽子鞋袜都不留,拿绳子捆起来,臭打顿,抬着往岸上掼,他那只船就扯起篷来去。
牛浦被他掼发昏,又惯倒在个粪窖子眼前,滚滚就要滚到粪窖子里面去,只得忍气吞声,动也不敢动。过半日,只见江里又来只船,那船到岸就住,个客人走上来粪窖子里面出恭,牛浦喊他救命。那客人道:“你是何等样人,被甚人剥衣裳捆倒在此?”牛浦道:“老爹,是芜湖县个秀才。因安东县董老爷请去做馆,路上遇见强盗,把衣裳行李都打劫去,只饶命在此。是落难人,求老爹救救!”那客人惊道:“你果然是安东县董老爷衙门里去?就是安东县人,如今替你解绳子。”看见他精赤条条,不像模样,因说道:“相公且站着,到船上取个衣帽鞋袜来与你穿着,好上船去。”当下果然到船上取件布衣服,双鞋,顶瓦楞帽,与他穿戴起来。说道:“这帽子不是你相公戴,如今且权戴着,到前热闹所在再买方巾罢。”牛浦穿衣服,下跪谢那客人。扶起来,同到船里,满船客人听这话,都吃惊,问:“这位相公尊姓?”牛浦道:“姓牛。”因拜问:“这位恩人尊姓?”那客人道:“在下姓黄,就是安东县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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