搞得沈秋戟也纳闷起来,没像顾绒先前记忆里那样去偷饼干吃,反而去问李铭学:“李铭学,顾绒他病吗?”
而顾绒也因着这不太样情况而平静下来些,便又蹙眉骂道:“沈秋戟,你又在狗叫什呢。”
“嚯,没病,还精神着呢。刚练完百个俯卧撑累死,
如果说这些都是顾绒猜测,那两分钟后推门而入,说着讨嫌话沈秋戟,则是彻底肯定顾绒猜想——
“唷,都几点,绒绒怎还在床上躺着啊?”
那个顾绒很讨厌室友嘴角噙着笑出现,还像是故意挑衅似亲昵地喊着他小名,这样可恶行径使得他原本即使因为冷峻而显得分外淡漠疏离,却也称得上深邃俊美面庞落在顾绒眼里就只剩下叫人烦厌面目可憎。不过这回顾绒却没什气力再回骂他,因为在沈秋戟开口之前,他就知道男人要说什话。
所以顾绒只是紧紧攥着被角,浑身僵硬地坐在床上。
他最后记忆,是辆装满混凝土搅拌车朝自己压来情景。
顾绒是死得早,但是他好像死又活。
不过和被花盆砸掉脑袋相比,顾绒觉得还是被混凝土搅拌车压成血糊纸片死状更惨烈些。
而从纸片人复活变成立体人滋味也并不好,他剧烈喘息着自床上惊坐起,却因为脑袋发昏,浑身发冷差点重新躺回去,等他把额角被冷汗打湿碎发尽数捋到耳后,顾绒才稍稍从被搅拌车压成纸片痛楚中解脱出来。
“二绒你咋?做噩梦头痛吗?”
刚穿好T恤梁少微微蹙着眉,关心地询问大喘气蜷缩在上铺青年,他皮肤很白,像是精致玉瓷,在这刻又因为恐惧而失去所有血色,仿佛簇白到极致新雪。
那不像是梦。
浑身骨头被压断痛苦仿佛还残存在他身躯上,痛得他浑身冰冷不住地打颤。
三个室友望着坐在床上言不发顾绒,都觉得他不正常。
因为顾绒性子冷淡,又极好面子,被噩梦吓醒这种事他绝不可能承认。
可向和他不对付沈秋戟都出声逼逼,顾绒却像是什都没听见样依旧没有反应,这事态就完全不同。
“梁少。”这句话话音才落,他就被身边戴着金丝边框眼镜李铭学拐肘子,“别叫顾绒二绒啊,顾绒他听会不高兴。”
“哦哦哦!顾绒不好意思啊,又忘。”
“……”
顾绒睁大眼睛,望着眼前这在个小时前分明才发生过熟悉幕,面对两人担忧询问,顾绒喉结攒动,唇瓣张张合合愣是个字都吐不出来。
因为梁少和李铭学说这些话,他分明已经听过遍。他现在就好像是在重复经历着已经发生过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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