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真没有。
青年挥笔画出天穹腻云,撒墨绘下山川地脉,在这镇锁千秋图方尘寰中,他便是唯神灵。
秦鹤被赶出镇锁千秋图前,对青年最后说:“谢印雪,你会后悔。”
青年背对着他,躺进片雪中,声音空渺隐约,如烟霞仙雾,亦真亦幻:“和有情人,做快乐事,别问是劫是缘。”
“是缘不悔,是劫亦不悔。”
秦鹤便又接着说:“然而世人无论生死,在三界中皆有因果命数,也不能、步九照也不能随意拘禁道灵魂。故设下十道关隘考验世人,入画者须得十关全过,才可获得‘长生’,步九照也才能得自由。”
听到这,谢印雪笑下,望向秦鹤目光里是不加掩饰讥诮:“但你根本就没想过真正放步九照自由。”
“你想选人是陈云。”
“陈云至纯至善,她旦知道步九照真实身份,就绝对不会愿意待在画中。”
秦鹤没有反驳:“凶兽天性,bao戾残虐,寡情薄意,你如今身在画中,不就是最好证明吗?”
无形,要如何镇锁?何人能够镇锁?
“人间有诗云:远看山有色,近听水无声;春去花还在,人来鸟不惊。”
秦鹤弯下鹤颈,拔出根上白下黑翅翎放到谢印雪面前,随后阵金芒忽闪,那根尾翎便化作支身如羊脂,毫锋若锥玉笔:“纸上画中无岁月,笔墨落锁千秋——”
“不入轮回是长生,千秋不变,亦是长生。”
秦鹤再灰翅,将玉笔拂到谢印雪脚边:“镇锁千秋图是道法器,锁长生里所有副本,其实都是画在镇锁千秋图上画,入画者不在三界,不在轮回……”
作
闻言,谢印雪唇畔笑意却更深几分:“确实是最好证明。”
他用两根长指将玉笔挑在指尖轻转,玉笔莹润,长指如雪,交错间时分不清是谁更白。
秦鹤还在辨认呢,就听闻谢印雪对他呼来喝去,无法无天道:“秦鹤,你也滚吧。”
秦鹤:“……?!”
真没人能治谢印雪吗?!
谢印雪俯身半蹲捡起玉笔,打断秦鹤道:“所以步九照逃出长雪洲后,你就直把他关在这里面吗?”
“不是关他。”秦鹤澄清,“这道法器关不住任何人,入画者须是自愿,若不愿,随时可以离开,步九照是自愿待在这里面,因为和他互立魂誓,只要他能找到个人,愿意代替他永远待在这画中,他便可获得自由。”
“毕竟他是凶兽,不能放他真身离开,只能让他与那人互换神魂,让步九照能借他之身,在世间行走。”
秦鹤抬起长颈,鹤目清明:“如此,便才有你们这些入画者。”
谢印雪垂眸把玩着冰凉玉笔,未置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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