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好说的了。拉格朗日从那一刻起就会盯紧我,而且如果他真的对一些事有更加确切的怀疑的话,即便我已经封了达拉·皮科拉的口,那“背后一刀”也同样会落在我身上。
我采取了一些预防措施。我去找了拉佩街的一位武器制造商,想向他买一条内藏刀剑的手杖。他的确有一条剑杖,但是做工太差了。我随后记起,我在自己喜欢的茹弗鲁瓦廊街上见过一家手杖店的橱窗,于是我在那儿找到了一条做工精美、极为雅致(和结实)的手杖。杖身是
了一门重达五十吨、每颗炮弹重一百磅、尺寸空前的大炮。拿破仑三世对此甚为着迷,当即授予克虏伯荣誉勋章。而当克虏伯将他准备向所有欧洲国家出售的武器清单送到皇帝那里时,法国的最高统帅部却因为心仪其他的军火商,说服皇帝拒绝了这单买卖。普鲁士国王与之恰恰相反,很显然买下了那些武器。
不过,拿破仑三世的判断能力已经大不如前了:肾结石害得他吃不下饭,睡不着觉,更不用说骑马出行了;他听信保守派和他的妻子,而这些人坚信法兰西帝国依然拥有世界上最强大的军队,但(人们事后才知道)实际上至多只有十万法国士兵在对抗四十万普鲁士人;而施蒂贝尔早已向柏林送去了有关夏塞波步枪的报告——这种被法国人视为最新武器的步枪,其实正在成为应该陈列在博物馆的古董。而且,令施蒂贝尔得意的是,法国人还没能组建起一个像他们那样的情报部门。
不过咱们还是切入正题吧。我在约定的地点见到了拉格朗日。
“西莫尼尼上尉,”他跳过一切客套话,径直问道,“您有达拉·皮科拉神父的消息吗?”
“没有。怎么了?”
“他失踪了,而且恰恰是在他为我们办一件小事期间失踪的。在我看来,您是最后一个见过他的人:您要我帮忙联系他,我就让他去找您了。后来怎么样了?”
“后来我把给俄国人看过的报告交给了他,让他带回去给教会的一些人看看。”
“西莫尼尼,一个月前,我收到了神父的一封便函,里面大致是这么说的:我必须尽快和您见个面,关于您的那位西莫尼尼,我有些有意思的情况得告诉您。从他的语气来看,他想告诉我的情况应该不是什么令人期待的好事。那么,您和神父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
“我不知道他想和您说些什么。也许他认为我提供给他的文件很多余,(他以为)那只是一份我为您制造的文件。很显然他不了解咱们之间的合作。他什么都没和我说。后来我再没见过他,还在寻思我打算卖给他的那份文件到底怎么样了。”
拉格朗日盯着我看了好一会儿,然后说道:“这件事以后再说吧。”随即便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