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问得犹豫，贺平意则答得很快：“
这不是觉得太晚
，回来接你
？还好回来，你看你现在什情况。”
荆璨把目光从他
胳膊上移开，又看向他。
“好好，
贺平意依旧拽着荆璨胳膊，带着他往门口走。荆璨还是那个失魂状态，甚至还差点被放在地上
个书箱绊倒。书箱撞椅子，荆璨个踉跄撞向桌子，连串乱七八糟声响下，贺平意连忙两只手起抱住他，看向他：“没事吧你？”
这看不要紧，把贺平意吓个够呛。前后不过半分钟，荆璨额上不知为何已经布满细密汗，非常明显。
见荆璨还是不回答自己，贺平意只好先同他面对面地站好，望着他眼睛问：“荆璨，到底怎？你告诉你还有哪不舒服？”
对面，荆璨盯他半晌，才缓缓开口。
“贺平意。”
胳膊，把正要往门口冲人拉回来。
“还跑？”贺平意歪着头问，“怎这会儿不见，你是不认识？”
贺平意拽得荆璨太紧，像是直接把人怼在自己胸口。荆璨在摇晃与慌乱间抬头，呼出热气刚好喷到他脸上。
贺平意很敏锐地察觉到那不同寻常温度，立刻将掌心附上荆璨额头：“你发烧？”
本来他就不赞同荆璨在学校留到这晚，看到眼前情况之后心里陡然就起股火气：“你说你不舒服还在这讲什题，这都几点……”
荆璨叫他名字，嗓音有些哑。
“嗯。”
贺平意应声，等待他下文。荆璨却低头，抬手，攥住贺平意正扶着自己手臂。他维持这个姿势不动，唯独手上松紧，像是在感受贺平意存在。
四周静得出奇，唯独头顶上根白炽灯管，大概有些年龄，咝咝啦啦地在吵着人。荆璨觉得周围环境不大真实，自己心跳得厉害。
“你不是……回家？”
贺平意长得高，胳膊长、腿长、手也大，只手放在荆璨额头上，连那双大眼睛也起盖。
手掌移开，原本轻声责备忽然止住。
那时贺平意只能清楚地感觉到，在看到荆璨眼睛时，他火气就发不出来。可要让他确切地形容他看到什，他说不出来，只觉得那里情绪很复杂，却又很朦胧，他看不清楚。那时他以为是因为荆璨不舒服，是因为他刚刚睡着，还没醒，又或者是因为自己刚刚没压住火气，吓到荆璨……直到后来某天，贺平意看着荆璨满眼泪水，朝自己跑来，才突然明白，荆璨眼里，只是无助而已。
可惜这时贺平意没有懂。
“算算，”贺平意哪还有心思追究荆璨为什声不吭，为什掉头就跑，“走，带你去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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