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忆南说着说着便说不下去,贺平意红着眼睛开口,只手将药瓶攥得很紧。
“知道。”
推开天台门,便能看到沙发之上露出那颗脑袋,毛茸茸。贺平意猜,荆璨应该是自从回来以后就安安静静地坐在那里,等着他。这非常符合荆璨性格,懂事,听话,就算是生气、伤心,也不吵不闹。贺平意忽然想到那天在便利店,明明荆璨有理由朝他发火,可当自己去拽他时,他还只是僵在那里不动,都没有将自己甩开。他总是这样,把什都憋在心里,谁都不说,也从来不会朝谁露出尖锐刺。
贺平意缓缓走近荆璨,荆璨似是没有注意到他,仍旧将头深深埋着。
刚刚在学校时贺平意便看到荆璨受伤,只是当时情况混乱,使得他甚至忘问句,“疼不疼”。贺平意扶着沙发蹲下,这才将荆璨腿上、胳膊上几处触目惊心伤看得更加真切。还没到盛夏,荆璨却只穿条短裤,上衣倒是穿件白色长袖,只不过,不知是布料太薄还是地面过于粗糙,他袖子上擦出个大洞,看上去狼狈又可怜。
,切都有新开始。
那时……他是这样想。
蝉鸣声起,荆璨眯着眼睛抬头,葱郁绿色扎入他眼睛。触目所及,是艳阳高照,和彷似无穷尽生命力。
贺平意到达荆璨家,甚至顾不得向给他开门荆在行问声好,只匆匆朝他点个头,便大步跑上楼梯。
转过楼梯转角,他看到坐在天台门口人。见到贺平意,宋忆南忙偏开头,用只手擦擦眼泪,站起来。
贺平意眼睛看着,心里疼得不行。
“怎摔跤?”他伸手,将荆璨只胳膊拉开,露出腿上最严重那处伤口,“擦个药。”
荆璨这次没有拒绝,他顺从地将手臂展开,任由贺平意动作,甚至还主动转转胳膊,让贺平意可以更方便地上药。贺平意早就知道他不是个怕疼人,无论是当初在攀岩壁上擦破脚踝,还是现在碘酒被涂到伤口上,荆璨眉头都不曾皱下。
明明长副
“总是听小璨提起你,”宋忆南说话声音仍是哽咽,她好像极力在掩饰着悲伤情绪,甚至还试着弯弯嘴角。她将手里攥很久药瓶递给贺平意,说:“来之前他从楼梯上摔下来,瓷片扎到腿,又在路上摔跤,身上都是伤,麻烦你……帮他擦个药吧。”
狂奔过后,喉咙像被什东西堵着。贺平意说不出话,就只接过药瓶,点点头。
药瓶已经被攥得有些热,宋忆南不知道在这里坐多久。
“还有……”宋忆南轻轻抹把已经流出来泪水,“小璨……可能生点病,请你……”
“阿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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