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弄错,他在心里纠正自己,新年是假,它叫声别人是听不见。
新年开始绕着他转圈,还不住用爪子去扒他腿,看上去焦急又害怕。
“他呢?回家吗?”荆璨僵着身子没动,许何谓突然开口,打断他思路。
“嗯。”心神被新年扯着,荆璨不自觉地应声。
“他每天陪你在家,会耽误学习。”许何谓这次似乎并不在意荆璨躲避,只是平静地说,“离高考没剩多少日子,你该让他去学校。”
使神差地,他还是起身。
新年依旧很乖,荆璨将手覆上它小脑袋,它便闭上眼睛,好像在享受久违亲近。荆璨蹲会儿,忽然抬头问许何谓:“你能照顾它吗?”
虽依旧噙着温和笑,可许何谓摇头动作却是带着几分坚决:“不,不能照顾它,它是你。”
它是你。
荆璨不说话,把下巴压进臂弯,接着下下摸着新年脑袋。
“知道啊。”回过神来,荆璨平静地抬头,跟许何谓说,“打算让他回学校。”
等到许何谓离开时,荆璨额头已经冒出细密冷汗。他用手撑着椅子想要站起来,但蹲得太久,两条腿麻得厉害,再加上起身后眼前出现大脑缺氧后片漆黑,荆璨不知怎,竟下子栽到地上。
摔倒时扶下床沿,倒是没有制造出太大声响。脑袋接触到坚硬木地板,晕眩感觉变得愈发厉害。荆璨仰躺在地上,被明明晃晃灯光晃得心慌。他抬起只手挡在眼睛上,同时听到新年不住在他耳边“汪汪”声音。
荆璨撑着身子爬起来,和新年对视半晌,终于还是伸手抱起它。
贺平意匆匆赶回来,打开房门,看到荆璨已经卧在床
告别总是艰难,和许何谓告别算次,和新年告别算次。荆璨有些难过地想,好像这多年他总在经历着单方面告别,次次发现那些自己留恋人或物只是病痛片段,次次闭上已经张开嘴巴。这样日子过久,想说话变得越来越少,心头血好像也变得越来越凉。
对于另个世界,他直是害怕又留恋,他总觉得那个世界其实就是他自己,是他所有渴望和欲望写照,是他用情绪和思想点点缠绕成庞然大物。他知道他需要割断自己和那个世界交流,他也次次尝试,但最后发现,这真太难。
有时候他会茫然地想,如果那个世界本就是他自己,那他割断是什呢?他又真能割断吗?
新年似乎感知到什,在荆璨收回手瞬间,它突然从许何谓身上跳下来,晃着尾巴朝荆璨叫个不停。荆璨心里惊,赶紧将手指竖到唇边:“嘘,别叫。”
话说完,荆璨愣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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