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呢？就变成
鱼？”句芒问道。
“嗯，
也要变成鱼，们最后都要变成鱼。”
“也会变成……鱼？”
“你也会
，但
“快蹲下，地轴角度调好，海面就会恢复平稳。”
鲲注意到海面变化，它们迅速集中，身上绳索编织成
片，似乎想用集体力量来对抗巨浪。
“抓紧。”句芒用绳索把他俩和鲲拴在起。大浪越来越近，比围屋还高，比小山还高。
海水变化搅动上方空气，不消会儿，乌云便在他们头上聚集，云层互相摩擦，电闪雷鸣。狂风带着腥味吹来，但鱼群还在高速扭动尾鳍，起向西发力，拉扯着几近绷断绳索。
句芒感觉到，鲲粗糙皮肤下肌肉因为紧张而开始充血。
在村里长大日子，就像昨天样……八千年很快，轮回也会很快结束……”
她说话声音不大，但句芒太熟悉……它是柔和，舒适，很轻易就能振动他耳膜。
“你轮回？你要轮回到哪里？”句芒不安地问道。
“说过，等这切结束，们就在起。”她头也没抬，又捡起条绳索系在另只鲲背鳍上，“不分开。”她补充说。
句芒见状，学着她样子做起相同工作。
他死死搂住小青：“浪太大……鱼群没有办法向同方向使劲儿。”
“鲲，你听到吗？浪太大！那就用翅膀，用翅膀挡住海浪！”
“它是鱼！鱼哪儿来翅膀！”句芒喊道。
“大鱼都有……”小青声音低下去，“好多年之前，也问过鲲同样问题。它曾经和们样有双脚双手，它看着长大，每年把春天带回来。”
他们浑身湿透，小青在句芒怀里说道，不知她是说给鲲还是说给自己。
六
等他们将所有大鱼都绑好连接地轴麻绳，东方也泛起鱼肚白。小青告诉句芒，在冬天最北方，只要他们不扳动地轴，东方就不会出现太阳，亮光很快要消退，夜幕又会降临。
小青又吹起那只埙，于是在熹微光里，几十条鲲只有片血红色背脊露出海面，它们起朝着西用力游去。绳索渐渐绷直，在强大张力作用下，海水滴滴地从麻绳中绞出来，每滴都映出片海棠色天空。
很快，在鲲集体发力下，地轴发生微小转动。句芒听见“咔啦”声，大地角度跟着发生变化——似乎就要成功——但扳动地轴副作用也很明显，海平面同时发生倾斜，波大浪从远处涌起。隐隐约约能看见，海水如同高墙般，从南天边轰隆隆地压迫过来。
“这怎
办！这大浪打来，们会死吗？！”在海浪巨大声响里，句芒朝小青大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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