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你知规矩,有陈钰在前,也不能对你例外,你既为权。从今往后,便不再是你老师,你也不再是学生,只是你同僚。”
温榆双目赤红,喉结滚动着,闭着眼睛吐出个“是”字。
“你长大。
陈钰望着杨文宇离去背影,脸上神『色』倒是没有什变化,唯有眼底眸光更暗几分。
而另边,温榆不等谢相走近他,便赶忙跑到谢相面前,双膝弯就要跪下,认错道:“老师,学生瞒着您偷偷来参加殿试,是学生不对!您——”
谢相见状却拦住温榆,不让他跪下,还打断他话道:“你不必解释,老师都知道。”
他既不问温榆是不是陈钰帮他,他又许陈钰什好处,也不训斥温榆为何不听他话,只是轻叹声道:“这是你最想要。”
温榆红着眼睛,沉默片刻,便开口字句郑重道:“老师,学生读书,为己,为权、为国、也为民,请老师相信。”
从内心深处而言,在这刻,萧霁宁对谢相与其说是信任,倒不如说是震撼与敬佩。
他用朱红写下封温榆为状元、裘文柏为榜眼、柳淮为探花圣旨,坐在帝座上望着席书捧着圣旨到殿外,给等候在那考生宣读圣旨时,神『色』依旧怔然。
大殿之外,得知自己真正取得状元之位温榆,神『色』也是如此。
他怔然,是因为他在殿外看到谢相在萧霁宁面前跪下那幕。
状元之位是他意料之中事,所以他不会欣喜、也不会惊愣,可谢相下跪,他却是完全猜测不到,而谢相这跪,他也知道是为什。
为己,所以不能听您话避开殿试;
为权,所以得在皇帝最需要人时候入仕;
为国,所以必须在国家忧患渐起时挺身而出;
为民,自会遵守本心,您教导,让百姓平安顺遂。
“知道,终究是老。”谢相明明点着头,却没直说他到底肯不肯信温榆,“既然你意已决,老师便最后帮你把。”
“老师……”温榆也红眼睛,轻声喃道。
太监宣读完圣旨后,他没有立刻出宫回家,而是站在宣政殿外,等待着谢相从大殿内出来。
谢相也似乎早就猜到温榆会等在殿外,他遥遥看见温榆身影时还笑笑。
陈钰和杨文宇走在谢相身后,看出谢相似乎有话要与新科状元说,他们便避开走别路。只是半路上,瞧见谢相和温榆见面陈钰微眯下眼睛,勾唇对身旁杨文宇道:“杨大人,方才在大殿上,为状元说话,便是徇私,怎谢相为状元说话,你却声不吭啊?”
杨文宇斜斜睨陈钰眼,冷哼道:“谢相令敬佩,而你?”说完这话,他便甩袖负手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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