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那头狼仍然活着，但只有
息尚存—他打中
它
脖子。鲜血汩汩而出，浸染雪地，它腹部微弱起伏愈发缓慢。奥吉伸出手，想把艾莉丝从这头将死猛兽身旁拉开，却看到它正用粉色舌头舔净她脸上泪水，就像头母兽对其幼崽做那样。
那头狼血迹沾在艾莉丝脸上、头发上、手上，而她似乎没有注意到。那动物断断续续地又呼吸几次，然后断气，温热舌头塌陷在口中，眼中闪烁光芒寂灭成片黑暗。狂风搅动着他们周围飞雪，冰碴子像百万只小刀片般倾斜地扑打着。奥吉把手搭在艾莉丝瘦小而颤抖背上。她任由他手放在那里，但她不愿松手放开死狼，也没有停止低沉恸哭。她紧紧抓住它那毛茸茸温暖皮毛，而飞雪则侵袭着他们裸露皮肤。
“对不起，”他说，“
以为—”但他说不下去。他又试次：“想—”
但其实他什
也没想。还没思考之前，他就已经锁定目标。他内心焦灼已经消退，但他知道，即使有思考余地，他还是会这做。他告诉自己这是为保护艾莉丝，是为让她免受埋伏在他们身边危险。也许这是真—毕竟狼不是无害物种—但不止于此，还有其他原因。他喉咙深处生起股本能酸涩滋味，像是恐惧，抑或是孤独。他抬头仰望星空，等它们将自己内心翻江倒海剧烈情感压制下去，正如往常样。但这次没有奏效。他感受到切，而星星只是向他眨着眼：冰冷而明亮，遥远而冷漠。他内心涌起股冲动，想要打包行李，然后换个地方。可是，他已经无处可去。他站在原地，依旧望着星空，手仍搭在艾莉丝背上，他感觉—这多年来第次，他感觉到：无助，孤独，恐惧。要不是泪水在他眼角冻住，他可能真会哭出来。
0027
手电筒丢，落在黑黢黢停机库某个地方不再亮，于是他们摸黑返回天文台。还好漫天星光熠熠，依稀看得见穹顶巨大阴影。奥古斯丁滑雪杖也丢，他无所支撑，所以行动缓慢，每迈步，关节都疼痛至极。他把来复枪换到另边肩膀上。他真希望自己把枪留在跑道上，希望自己从没想到要带上它。枪管来回敲打他身体，他背脊和肩膀都瘀伤，胸口也被反冲力震得生疼。
艾莉丝脸严肃，眼泪已干。他们走着走着，她又哼起常哼歌，低沉而凄凉，奥古斯丁却对此心生感激。随便什都行，能淹没她不绝于耳尖叫声就好。他们用积雪覆盖那头狼尸体，尽力将隆起坟墓堆实，那座洁白雪丘闪着光，鲜血外渗，留下道道粉红色印记。艾莉丝把连指手套当成犁，用尽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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