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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4 / 6)

完全沉落,让北极陷入另个漆黑漫漫长夜。

时间变得无关紧要。记录时间唯是跟外界保持联系,但现在并无任何形式联络,因此毫无意义。即使是在这奇特纬度,白昼与黑夜也直是地球钟摆,奥吉现在想不到任何理由不遵循这规律。冬天让他苦痛不堪,他关节、免疫系统和脾气都不太听使唤。不过,现在天空光芒万丈,这让他感到轻松愉悦,神经像充电。他生活节奏变得明快起来:累就睡觉,饿就煮东西吃,想要散步时候就去看看燕鸥。他在小屋入口搭处露天门廊,摆把之前住户用多余胶合板做摇摇晃晃阿迪朗达克椅[35],还放个空包装箱当垫脚凳。奥古斯丁裹紧衣服,坐在那把椅子上,眯眼看着积雪在湖面上反射亮光,等着暖流搅动高原上寒冷空气。

艾莉丝也轻轻松松地适应这里。比起连续不断长时间睡眠,她现在更喜欢短暂地打盹儿。奥吉做好饭端到她面前,她会吃掉,要是她自己饿,就会从厨用帐篷里拿条酥饼棒,或是在非易腐食品中搜寻其他食物。她大部分时间都在冰面上来来回回滑,有时则跑到湖心小岛吓兔子。她找到更多鸟巢。由于没有灌木或树木,只有低洼植被和岩石,所以鸟巢都搭建在地上。他们第天看到雪鸮成常客。他们对身后群山间远远传来狼嚎声也已习以为常。在个极昼夜里(或是白天,这已经不再重要),奥吉惊醒过来,听到只毛茸茸大型动物摩擦帐篷声音。他坐直身子,看到艾莉丝还在休息。他意识到那是头狼在小屋边上搔痒,它与奥古斯丁头部只隔着层几毫米塑料绝缘面料。想到这里,他打个激灵,但总来说还算镇定,又重新入睡。湖区其他生物和环湖群山已经渐渐习惯这两个人存在。慢慢地,奥吉也能接受它们作为邻居而存在

天,天空明亮,他们睡醒后发现积雪彻底消失不见。湖里冰块摩擦声变大,撞击着湖岸,发出沉闷嘎吱声。冰雪融化后积成水潭越来越多,淡蓝色冰面变得暗沉发灰。最终,冰盖破碎,微风吹着残块相互撞击,听起来像是高脚杯碰杯声音—向夏天致敬。天—奥吉猜想是七月初天—阵大风吹过湖面,把柔软冰块碎片从水里推到泥泞岸上。它们冲向地面,像波波坚硬白色石英碎片。湖水漫过棕色松软土地,湖区盆地开始回暖。不久之后,天气足够暖和,奥古斯丁可以只穿着保暖衣坐在自制阿迪朗达克椅子上,而艾莉丝则光着脚丫在满是石子湖岸边行走。

等湖里冰块融化得差不多后,奥古斯丁好好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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