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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3(5 / 9)

练琴时间缩短到两个小时,医生警告她疲劳和刺激会使病情恶化,这位闻名全国心脏权威列举几个突发性心脏麻痹死亡病例时像法医提起自己肢解过尸体,他将听诊器按在芬妮胸前时简直像用电钻凿破个头盖骨。医生没有说谎,芬妮曾经在练琴时陷入休克状态,几乎被这种冠状动脉硬化症夺走小命,但她并不后悔,没有音乐日子比被活生生肢解还要难过。从小她被视为天才小提琴家,十二岁时,她立下宏愿将来做名职业演奏家或世界各大交响乐团小提琴手,因此坚持穿着正式表演服装练琴,所谓正式服装只是衣柜里随着她长年幽居养病而发霉过时洋服,有些甚至已经被老鼠和蟑螂在某些重要遮掩处咬破几个小洞。逢她练琴休克时,医生看着破洞中苍白肌肉,逐渐改变他法医作风,变成热情唠叨地做着临终弥撒乡村牧师。

女主角芬妮·林住在栋十二层大厦第九楼,紧傍这栋大厦座十五层大厦,当她二十岁生日晚上和窗外只小提琴奏完《热情圆舞曲》时,她打量对面大厦八、九、十楼,觉得生命里起不寻常变化。此后,逢她晚上开始演奏,这只小提琴就会应声而起,用不熟练技巧和她探索过舒伯特等伟大心灵小提琴汇成个不很协调小提琴二重奏,像你深夜时听到公猫声和女子歌声,偶尔这种人兽声也会谱合起来,诉说旷男怨女深闺空巢寂寞。芬妮非但不介意,而且十分感动,她发觉住在对面八楼小提琴手是位年轻男子,这使她游移在医生和法医受惊吓灵魂生出神奇力量,每天晚上经过四五个小时合奏后依旧精神饱满毫不倦怠,像个让死神无可奈何肺结核天使,苦两栋大厦八、九、十楼,甚至住得更高或更低、更左或更右邻居,抗议声没有唤醒他们彻底淹没在二重奏里公德心,这些邻居开始放大收音机音量,肆无忌惮地搓响麻将,学钢琴小孩愤怒地敲着琴键,把放在阳台或其他房间八哥、鹦鹉、画眉、爱犬堆积到窗边,位吃斋信佛老太太对着窗口念经和敲起木鱼来。这些声音倾巢而出,但是没有骚扰到小提琴合奏,芬妮觉得它们充满生活情趣。经过段时日后,芬妮觉得自己和这位素未谋面年轻人已经成老朋友,可以透过小提琴掌握对方变化无常情绪,逢她拉奏帕格尼尼时,他会荒腔走板附和博她粲,直到她改奏《小星星变奏曲》或其他儿歌为止;他可以从她无生气断弓跳跃肯定她着凉,劝她多穿件衣服,免得被夜晚寒风吹坏身子;偶尔他会取笑她矜持和避不见面,她愠怒地指责他,他道歉,她表示原谅,两只小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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