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皮笑肉不笑地,说:“你不是要涨工资吗?下个月开始涨两百块钱。”
“你得道歉。”说。虽然两百块钱也是个诱惑,但它冲淡不眼下羞辱。
表哥咕哝句什,他以为这样就能过关,他这个人大概从来没有真诚地说过“对不起”。不依不饶:“没听见。”
他火,将手里即将熄灭
点空间,把装电脑纸箱放在桌上。
经过这番忙碌,她头发有点起毛。有些无措地站在房间中央,这是个四月晴日,柳絮飘得满天,恰巧这里没有别人,个房间住八个人,另外七个都不在。她从床下纸箱里拿出瓶可乐递给,大概意思是可以走。
接过可乐,瓶子是温,想起表哥是如何讨厌常温啤酒。慢慢拧开盖子,喝口,气体从舌头开始路爆开,像节日里欢庆礼花。片刻沉默过后,为打破尴尬,说:“电脑如果有问题,可以来找。们保修,保修很久。”
“多久?”她问,眉梢眼角带着笑意。
没来得及回答,身后门开,几个女生说笑着走进来。只能离开,然后发短信告诉她,没有期限,她随时可以来找,署名“意城”。怕她没存电话。
二
柳絮时节过去,表哥过敏症迅速好转。过敏这毛病就是这样,来得快,去得也快。他回到店里那天,把画画用东西都收进背包。对这些天销售额,表哥不太满意,觉得定在这儿偷懒。他这个人,有事并不会直接说出口,但他会想办法让不舒服,拐着弯来表达不满,擅长是找借口发脾气,而不是讲道理。
他让把店里货理遍,对照进货和销货单据,这些工作通常到月末给供货商结款时候才做,不过他是老板,他说什就干什。过两天,把整理好单据给他,他接过去并不看,放在边,说:“意城,你缺钱用,可以告诉。三姑说让多担待你,那你也不能偷呀。”
这个“偷”字,像是他信手拈来字眼,轻飘飘地说出来,对来说,却像根冰做锥子,直刺进耳朵。血涌上头顶,强压着,冷静问他:“偷什?”
他拿起账本,指出几件东西价格不对。他意思是谎报价格,多卖少报,差价进自己腰包,他看账眼睛尖得很。告诉他,这几件东西是同行串货拿走,就是比表哥定零售价低,是忘在上面标注,但你不能随便说偷。要拉着他去找人家做证,他不肯去,也没有道歉,以为事情就这样过去。整天都不跟他说话。到晚上下班时候,表哥正在收拾东西准备走,对他说:“你是不是应该道个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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