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暖得反常，刚刚三月，外套已经穿不住
，脱下来搭在手臂上。
在公司转很久，叫着名字，没有任何回应。这些年，对于那些倏忽间发生变故，从来都毫无准备，也毫无办法，到处找不到它，放弃，打车回家。还住在原来地方，走出电梯时候，看见门前站着
个人，还穿着上次见面那身衣服，同样背包，头发纠缠散乱着披在肩上，没有好好梳理。金玲看起来非常疲倦，风尘仆仆，仿佛经历次漫长旅行，见到，她露出笑容。她回来。像从前那样，她忽然离开，又忽然回来，而只能在原地等待，相信她故事，接受她带给切。
七
那天，孙震打电话告诉，他有办法接近。向来就是这样，说什
他都相信。他相信梦，相信随口编故事结局，相信妈妈真会蒸包子送给邻居。不会，她不是那样人。包子是用零花钱在外面买，想借机去看看孙震有没有过来补课。妈跟郭老师根本没什交情，等开学，郭老师见到妈，向她道谢，下子就败露。她迅速地察觉到，那个上小学时总跟打架男生孙震，跟关系越来越亲近，成最好朋友，甚至更亲密。她让不要跟男生交往，好好学习，她历数早恋危害，说到别学校有怀孕女生被开除，以后没有学校收，只能在家靠父母养着。这些事离都很遥远，但是妈用那种威胁语气，好像明天就会变成辍学不良少女。
她越这说，就越跃跃欲试，看看恋爱能怎毁掉个人。课间，们俩从班里跑出来，跑到教学楼后面小路上偷偷接吻；放学后，们起回家，用零花钱买几根火腿肠去喂小猫。在那个到处蒙着厚厚灰尘自行车棚里，们俩东拉西扯，聊些漫无边际事情，他告诉他父母正在闹离婚，他不想回家听他们争吵、摔东西，甚至动手打架，将来他想跟着妈妈生活。有时候们互相监督着背政治题，什叫生产力和生产关系，什叫社会主义初级阶段，那些概念、定义和结论滔滔不绝，要背得非常流畅，背到不需要动脑子，话语就自动流淌出来。课本里内容像把细齿梳子，梳理们年轻凌乱脑子。有时候觉得很烦躁，为什要死记硬背？为什要考试？为什非要上大学？妈是她那辈人里少见大学生、佼佼者，还不是样变老，变得啰唆又烦人，连也不爱她？妈向描绘幅恐怖图景，好像只要不听她话，就会直直地走进场人生悲剧，可是那时候，她要相信事情，点都不相信，她禁止去做，全想尝试遍。
全校通报批评那天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