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是风险。”组长说,“面是钱。”停下又说,“况且现在也没什风险,大家都这干,别组胆子更大。”
他说是把生产线上零件偷出去卖,大家分钱,买家都是固定,销路不愁,钱来得很快。乔粱当场没有多说,应承下来,回到住处。当时他还住在个公寓客厅隔间里,没有窗户,和五个人共用卫生间。这不算什,跟同龄人相比,他算混得不错。公司待遇不错,职位不高,他还指
里泛起泪光,盐水做泪水,仿佛真有条性命可拼,实际上她没什可损失,没有生命就理解不最深恐惧和仇恨,她徒有愤怒表象,却不知愤怒究竟为何物。然而,比愤怒更深层东西已经被触发——她想去看雪。
乔粱站在十字交叉路口,偶尔跺跺双脚。七点二十五分,他掏出手机看看时间,晶晶还没出现。他不确定她会来,这次不行,就得再想别法子。厂长在发给所有员工邮件里提到,机器人出现轮新演进,他要求售后部门格外注意这个现象,收集数据,向他汇报。乔粱立刻想到晶晶,她也卷进这波进步浪潮吗?也许她只是个业务员,根本不会出来,也许她把字条看都不看就扔掉。那样话,就只有另想办法。
晶晶来,还穿着制服,员工牌挂在胸前,高跟鞋无声无息地陷在积雪里。等她走近,乔粱才看见她衬衫扣子掉两颗,眼角块青,脖子上印着红色抓痕。街灯映照下,她眼睛格外明亮。
“你怎?”他问。
“先生,”她说,嘴巴张开又是那句话,“您需要办什业务?”看雪事情,她已经忘记。
“咱们找个地方,”他说,“给你讲讲故事。”乔粱带着她,找到间明亮咖啡厅,隔着落地窗,能看见灯光中纷扬雪花,晶晶坐下来,用双手拢住敞开领口。她努力地在记忆中搜索,想到全是那场厮打,高跟鞋朝着只血肉长成眼睛猛跺下去,有人尖叫起来。
四
四年前,乔粱大学毕业,来到这家机器人工厂。在生产线上,他所在小组负责装配眼睛,当时组长四十多岁,是他学长,乔粱跟他相处得不错,组里几个同事经常在起吃饭。那时候工厂业绩不错,利润也高,是行业最好时候,大家都赚得不少,心情愉快。几个月很快过去,元旦前次聚餐,组长喝得有点多,乘着醉意,对乔粱说,想不想赚个买房结婚钱?
“可买不起房子。”他举起啤酒,说,“早晚还得滚回老家。”
桌子人都笑,除组长。组长笑嘻嘻地又倒上酒,告诉他件秘密,乔粱听,半天说不出话,末说:“这风险太大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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