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直在这里工作。”
他没说什
，从隔断下面递进来张字条。按照工作流程，晶晶应该接过去，等他走
，再撕碎扔进废纸篓。她没有这做。下班后
，数量很少，严格来说，这是赃物。他什也没说，暗暗记下晶晶
工号。从那以后，每个月汇款，他都来找晶晶。
三
晶晶醒来时候，发现自己正靠在张旧沙发上，在楼上那个小房间，她迅速地调整时间，正好是下班时刻。她站起来，裙子脱落到地上，和高跟鞋绊在起，第步走得踉跄。她提上裙子，拉链拉好，扣子扣好，第二步就稳稳当当，来到门前，门锁着。
她有些迷惑，这些经验都不在她工作范围内。些信息被删除，她不记得自己是怎来到这里，裙子怎掉下去，工作程序唤醒她。这个时间，她应该开始卸妆，手边任何工具都没有，她就用手指轻轻地抹起脸来。
储藏间没有窗户，也不可能有镜子，不知道为什，晶晶对这两样东西特别敏感，她想要看见自己脸，也喜欢向外张望，看看昼夜变幻天光。在工作间隙，她频繁地照镜子，“面如桃花”“腮凝春露”“目似点星”，这些形容美貌词句像鱼吐出气泡，泛到意识水面上来。她知道美词汇，却不懂得美。机器人不会分辨这些，他们只需要知道，不需要懂得。
每次照镜子，晶晶都感到很满意，符合工作要求，在仪容仪表上，她是同事们典范。在这间没有窗户小屋里，她走圈又圈，迈着标准优雅步伐，鞋跟有规律地敲响地板，四周片寂静。她不知道自己在这里有几天，对她来说，每天都可以是第天，也可以是最后天，她不会感叹时间流失，只有此时此刻是真实，此时此刻，彼时彼刻，从前和以后在她身上统起来。她不停地转着圈子，同时保持微笑，“先生，您需要办卡吗？”甜美声音在狭小屋子里响起来。
门打开，行长带着个穿蓝色工作服技术员走进来，按下门旁电灯开关，室内霎时雪亮。晶晶停下脚步，望着他们，行长脸她很熟悉，技术员是个陌生人。
“先生，您需要办卡吗？”
房门关上，行长坐在那张沙发上，跷起二郎腿，技术员走上前。晶晶视野变得漆黑片，时间再次停止。当她再次清醒过来，还是坐在沙发上，房门开着，吸尘器从门前缓缓经过，上班时间到。走下楼，回到自己工位上，此前她还试图回忆发生什，坐下来，混乱念头都被扑灭，又变回那个优秀员工。
当乔粱再次出现，晶晶没有认出他来。她熟练地办好业务，乔粱透过玻璃望着她，问她：“上个月你不在这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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