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母说几句话,基本恢复意识清明,尖声道:“你就是这样对你妈妈?还以为你能回国看,是悔过!你根本没有知错,那你回来干什?!哦,知道,你还在恨你老娘,特意带着你‘朋友’回来,好气死,是不是?”
唐簇轻轻皱眉。他自己已经习惯,可不能忍受母亲提起路敛光时蔑视语气,说话更冷分:“回来,只是为妹妹能够瞑目。”
妹妹。这个词在唐家完全是禁词,可是出乎意料,唐母这次竟没有被点炸——又或者,她并没有力气,bao起。她只是死死瞪着她大儿子,眼神闪烁不已。
他们并不是天然敌人。
这个孩子是她头胎,又是男孩,她当然宠爱。丈夫工作忙碌,曾经,他们也有过段亲密无间亲子时光,可是那件事情发生之后,所有切都变。
注意事项就离开,唐簇也准备出去等着唐杞过来和他交接手上堆资料,他和路敛光交换个眼神,两人正要离开病床前,唐母忽然伸出只骨瘦如柴手攥住唐簇衣角。
“有话跟你说。”唐母严厉地说,只是她太虚弱,声音打着颤,小时候总是可以威慑到唐簇强硬语调也失去效果,“让这个人出去!”
路敛光和她对视瞬,两人都在对方眼里看到毫不掩饰恶感,可惜唐母身体条件不允许她大喊大闹地发泄怒火,只是厌恶地重复道:“出去!”
路敛光对唐簇道:“在外面等你。”
“好,马上来找你。”
她亲手送走女儿,也同时失去儿子。
人之将死,谎言显得毫无必要,唐母嘴唇颤抖,很久很久之后,她开口说:“她就快死,就是不送她走,她也快要死。”
时隔二十年,她第次亲口承认这件事,唐簇心中大怮,指甲深深
唐母还没见过唐簇这样温和地跟什人说话过,顿时勃然大怒到失去理智,顾不得有没有外人在场,路敛光带上门时候,正听见她对着唐簇骂道:“你这不要脸东西!”
路敛光握住门把手紧,手臂上青筋,bao起,但他没有回身,仍然克制地离开别人私人场合。
唐簇垂眸看着她病容,平静道:“您有什话要对说?”
“你这是什眼神?!你跟外人倒是亲亲密密,和你快死老娘说话,就和陌生人样!”唐母愤恨难平,她刚刚濒死,说不怕是不可能,好不容易撑过遭,可是重回人间就遭遇这样冷冰冰待遇,任谁也受不,她又悲又怒,哽咽道:“你兄弟呢?怎是你在这里?你爸呢?”
“唐杞在路上。”唐簇没什情绪地说,“您问完?朋友还在等,那告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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