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大人高见。”
在王化贞看来，通讯渠道从不安全
细作链条，变成
努尔哈赤关防掩护，这是
个不错买卖。
黄石本来准备套说辞，打算用来解释为什
要擅自行事，不经请示就拿细作换关防。但是没有想到王化贞问也没有问句，更不要说责备。
黄石认为，军队就应该严格服从命令，赏罚应该根据是不是严格执行命令来作出，而不是具体后果来决定。所以他对王化贞又多层鄙视。
中国明、清两朝，下达很多军令都是非常模糊，只给个大略目标，比如到某地剿匪，或比如督师某个地区。具体手段上峰不管，只是根据后果来判断你功绩。
平身以后，黄石端详起这个丧师十万、失地三千里辽东第无能之臣，大红官袍上绣着青山白鹤，十根书生白皙长指端是修剪得干干净净指甲，饱经风霜文士长脸下飘着花白长须，布满鱼尾纹眼眶中晃动着双忧郁眼睛。
“黄石你做得很好，除晋升千总，本抚另有赏银十两。”
“谢抚台大人。”
“下次见到李永芳，务必叫他放心，人非圣贤，孰能晤过，迷途知返，莫大善焉。”
“是，卑职定转达。”
这种做法往往被抨击为：中国缺乏西方那种数字化管理传统，作为个网民，黄石也相信这种说法。
可是黄石没有想到，幅员辽阔中国，在没有电话、无线电情况下，事事请示是不可能。所以中国传统习惯就是给个模糊指示，让下级自己去发挥主动性。只要能把任务完成好，手段可以有相当大自由。
落后技术手段，加上中国领土面积，使得明朝指挥传统和西欧小国指挥传统大不相同。
宋朝企图实行精确管理，但是效果非常差。宋崩溃让明人心生警惕，所以明朝军令就变得模糊化。把临阵决断权利下放给熟悉情况线*员，从而大大提高指挥效率何反应速度。
不过黄石没有想到这点，他认为王化贞不懂军事纪律重要性，在心里对此又是好番嘲笑。
“本抚和孙将军对李永芳感以忠义，他既有羞惭反正之心，你见到他时候务必要恭敬，将来他是广宁参将，比你身份高，另外也不要伤别人弃暗投明之心。”
“是，抚台大人教诲，卑职牢记在心。”
“你为能取信于建奴牺牲几个细作，也不必太过自责。他们都是些商贾小人，并非文臣军身，未受斯文教化，也没有什忠义之心。本抚断定他们不过是贪图朝廷封赏罢，现在总算是物有所值。”
“大人明察秋毫，卑职佩服之至。”
“这件事情
就装作不知道，你建奴关防印信更不可轻易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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