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行前?”黄石听得莫名其妙。
方震儒讲解番,黄石这才明白,明朝士大夫自裁以前,会先向家人交待好后事安排,向同僚讲明自尽原因才从容赴死。高邦佐在个小屋里静静地自裁,方震儒和高家人当时就等在门外。
儒家士大夫旦下定决心,别人劝说大多没有意义,而家人和同僚也不会撒泼般地去阻止。恰恰相反,受儒家熏陶,家人要带着笑送老爷上路,表示对这种高洁志向理解,收拾完尸体后才能开始发泄心中悲痛。
“黄石,你知道圣上怎得知你名字?”
高邦佐临死前刺血上奏,里面没有丝毫为自己辩解意思,整篇奏章都在检讨自己责任,同时还重重地写下黄石名字。
不说,还对修筑宁远城事消极怠工,几个月下来,进度还不到计划成。
黄石嘴上挂着笑,心中却是越听越烦,明朝此时真是毫无忧患意识,为这屁大点事情闹个不休。此时此刻明朝根本看不起后金叛乱,无论如何也不信个二十万人口建州卫能闹翻天,而黄石却始终把后金看作生死大敌。
黄石来这里只想讨些粮食回去,却身不由己地卷入政治斗争里面去。不过他心里对此倒是完全没有负担,宁远路线必然胜利,这是历史书上写得明明白白事情,自己宝已经压在正确位置。
“高大人呢?”黄石突然想起高邦佐,这个知府丧城失地,不知道下场如何。
方震儒神色突然黯淡下来:“黄石,高大人赠你书,你还在看?”
“高大人说你智勇双全,天生忠义,假以时日,定会是国家栋梁,高大人请内阁定要重用你,定不能把你埋没。内阁把血书转呈圣上,圣上下旨内阁,要他们给高大人挑个美谥,纪念他忠贞。”
高邦佐遗书是方震儒代呈。
“如果你真想报答高大人这份心意,努力在辽东杀奴吧,你功
“末将直在看。”
“那就好,不要辜负他番心意,这样九泉之下高大人,也会很欣慰。”
方震儒告诉黄石,高邦佐经常嘟哝着黄石那句“不能存广宁,无面目入关”——这话本是高邦佐自己话,黄石抢先说出来让他非常有共鸣感。黄石走后没有几天广宁难民就安全到达宁远,自感使命完成高邦佐就在那里自经——如同原本历史样。
黄石忘他剽窃是高邦佐原话,因此满心愧疚地说道:“该去向高大人家人谢罪。”
“不然!”方震儒断然反驳:“高大人走时候,和他家人已经交待清楚,临行前也和本官深谈过。高大人夫人和公子们都深明大义,们都觉得你说才是道理,正是大义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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