吩咐好这切后,老家奴已经给他打来洗脚水,孙承宗舒服地叹息声:“可惜黄石是个武夫啊。”
老家奴有搭每搭地接着话:“老爷很看重这个人?”
“是啊,当年老夫怎就把他还给毛文龙呢?现在想要过来别人也不会给。”孙承宗越想越后悔,当时他觉得黄石不过是个小小游击,他执掌辽西时候也没觉得此人有特别出众地方。
三年来孙承宗训练几十个营关宁军、修筑五十多个城堡,他为此操碎心。关宁军各营各级军官都是辽西将门推举,复杂人事姻亲关系,奴隶般军户士兵,最后就是将骄兵惰。孙承宗虽然很有本事但也没有逆天到能革除千百年来封建习气,他此时回忆着救火营给他留下深刻印象,感觉黄石部斗志
音还是这洪亮,虽然笔直腰板还是如此硬朗,但头盔下已经是鬓角如霜。国事、军务已经够辛苦,现在孙承宗还要来操这份闲心,为师门群白痴擦屁股,黄石冲口说道:“末将也愿意用全部军功保王化贞无……”没有用,东林党这次是死定。黄石不愿意滑入两边不是人处境,所以还是把头低下:“……末将愿保王化贞不该死。”
最后时刻黄石把“无罪”改成“不该死”。
孙承宗凝视黄石会儿,见黄石虽然低下头却毫无修改意思,终于冷然说道:“不必,黄参将你不过是个小小参将,想来也毫无用处。”言迄,孙承宗拂袖而去。
呆若木鸡黄石竟然都忘跟上——这几天努力全都白费?但是正如孙承宗所说,个小小参将,加入难道就能扭转朝堂上东林党必然惨败?
不过……黄石猛然发现,孙承宗不要自己上书,自己可以安全妥帖地置身于党争之外,这该算是不幸中万幸吧。
……
山海关
孙承宗写好奏章,奏章中建议朝廷优先支持长生岛,它优先级应该在东江军其余各部之上,甚至也该在辽西关宁军之上。孙承宗感觉他在长生岛见到军队,是支决心不顾切打回老家去军队,而并不是支当兵就是为吃饷军队。
只是孙承宗也知道这份奏章多半会被朝廷漠视,天启四年六月以来,东林党发动对魏忠贤得总攻击,皇帝御座前党争奏章堆积如山,以至天启皇帝曾经下令不许再上朝时候争吵,这是说正经事儿地方和时间。
所以孙承宗就在自己职权范围内调拨两艘海船给长生岛,并运去些粮食和武器,同时还大笔挥拨下上万斤生铁和大量煤炭。孙承宗身为辽东经略,这点东西相对十六万关宁军来说根本是九牛毛,完全可以言而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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