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皇帝和颜悦色，但东厂提督和司礼监秉笔反倒把头垂得更低
。
“马世龙误信逃人所言，本以为可以去欺负些老弱和妇孺……哈哈，当然嘛，出动
个协两万官军去打几百女人和老头，再打不过那还是人
？”天启又嘻嘻哈哈地翻开奏章重读起来，并不时挑出些他认为写得妙
句子。
天启从头到尾挑遍，还意犹未尽地啧啧称赞道：“说得真妙，马世龙不说朕还不知道呢，每年花朕三百万两银子养着十几万官军，原来就敢去和几百女人和老头打，如果遇上建奴男人就该输，输得没错，还输得理直气壮！”
天启五年九月二十日，京师，大内
今天皇帝辛苦天，终于在太阳落山前完成自己设计御花园喷泉，当然这个时代还没有喷泉概念，所以紫禁城这个喷泉也是中国第座人造喷泉。天启很为自己天才创意而得意，路上年轻皇帝哼着从张皇后那里听来调子，感觉很久没有像今天这高兴。
“饿死吾，快传膳。”洗完澡后皇帝披条布就嚷嚷着回到内殿，全身上下都蒸腾着热气。
以往这个时候小太监就会急速地冲出来摆好桌子，很快热气腾腾饭菜也会送到皇帝御桌前，但今天皇帝喊完后就发现异常，司礼监秉笔和东厂提督起默默地站在内殿阶前——这两个人般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天启愣会儿，喝住正忙着摆桌子小太监们：“等等，你们先出去。”
说话时候皇帝又扫眼脑袋都快垂到脚面魏忠贤，后者就像个没写作业小学生那惶恐不安。天启叹着气坐到自己御座上，用手支着自己额头，等小太监们帮他把龙袍穿好后，年轻人开口道：“说吧，又是什坏消息来？”
“关宁总兵马世龙上书请罪。”随着魏忠贤声低低报告，司礼监秉笔太监就双手哆嗦着把份奏章递上，接着就战战兢兢地等在皇帝身边，冷汗颗颗地从肥厚下巴上滚落。
天启皱眉看他眼，用厌恶口气问道：“你在等什？等赏钱？”
“老奴不敢。”司礼监秉笔如蒙大赦，也不敢擦汗就连忙退到魏忠贤身旁站好，然后就连忙又把头低低垂下。
皇帝手指在奏章上摩挲下，顿顿终于飞快地把它翻开。天启看得很慢，嘴唇轻轻抖动似乎正在个字个字地念着奏章。垂首看地面魏忠贤不时能听到皇帝偶尔发出轻声地嗤笑声，这笑声越到后面越频繁，也愈发响亮起来。
“哈，朕还以为什大事呢，看把你们吓。”天启笑吟吟地合上奏章，还轻轻地在上面拍打着：“不就是死个副将个参将，丢万余士兵，有什不起，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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