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旨不经过六部、更没有内阁元辅或次辅副署,武官和太监虽然不敢不遵从,但对文官来说确实可以认定是伪诏,如果不接旨点错都没有。明中叶以后,拒绝接受这种三无中旨或者被廷杖对文官来说都是种荣耀,也是足以让他们吹嘘
方才赵二姑娘定要黄石许诺暂时不开船她才肯去换洗,黄石见个女孩子这勇敢,时不禁有些心软就点头答应。可是在这段等待时间里,黄石觉得上觉华还是很不妥,眼前外有强敌、内有制肘,怎看都不是个作战良机,他自认为不过是欠赵家条命而已,把这个赵二姑娘救走也就算是对得起自己良心。
黄石直视着那双满含希望眼睛,沉声把自己想法告诉她。
“这次建奴军势很大,已经迫近觉华岛,没有多少时间,正是千钧发时候,长生岛几千战士冒死远道而来援助觉华……如果令兄能领导觉华和们并肩作战,也许还有战胜敌人可能。目前在下军队既然不能进入觉华,那最稳妥办法莫过于前往他处。赵小娘子,请恕在下无礼,令兄先私仇后公务,将觉华陷于死地绝境,在下实在是爱莫能助。”
觉华固然有四个营正规军,但黄石早知道这些守军不堪击,势必像其他地方关宁军样溃败。他虽然有心说些安慰话,但想到其实说什也没用,未必能让赵二姑娘安心,何况这个惨败估计也就是几天内事情,瞒着她也没有什意义。
赵二姑娘十分惊讶,怎黄石早在十几天前就预见到觉华危难,而且连时间都算得差不多?世上真有未卜先知这样奇人吗?以前赵二姑娘心里直有种感觉——那就是这个人可以救她大哥和大姐性命,所以她才冒险赌上赌。跳海前赵二姑娘就对黄石预言深信不疑,不然她也不会拿自己性命开玩笑。听黄石口气,长生岛军队真要去宁远,她不由得脸色大变。
赵二姑娘冲着黄石拜拜,黄石连忙闪身避开。
只听赵二姑娘言道:“小女子听说太子少保离开北京时候,天子以辽西边事相托,天子并且曾开大明门,亲登皇城送行……”
见黄石没有否认,赵二姑娘继续说道:“太子少保大人既然仰承圣意,又携百战百胜之积威,岂能辜负君恩,坐视觉华有失?”
黄石并不回答赵二姑娘话,却突然问道:“皇上是不是有圣旨到过觉华?”
以黄石所想,必定是天启已经下圣旨通知过觉华,所以赵二姑娘才从她哥哥那儿知道黄石进北京事情。赵引弓显然没有按照圣旨来办,那就只有种可能。黄石又冷冷地问道:“时间仓促,皇上定是下中旨,赵大人肯定是拒不奉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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