辽东明军拨拨地开拔,孙家兄弟也纷纷背好行装,准备返回朝鲜义州,他们现在住地方本是个铁匠铺,努尔哈赤在沈阳周边修筑大批这样手工作坊,这次都成东江难民临时避寒处。
自打住进来以后,孙家兄弟就仔细检查过整座房屋,现在他们正做着最后次清扫,老三和老四正收拾屋里桌子,这几张桌子本来是他们睡觉用,但现在已经用不着,他们俩拿竹片把桌子上铁片都起出来,个不拉地扔到包袱里收好。
老大已经将窗户纸都撕下来,把它们团个卷,和皮革起塞到背包里,老二则小心地给瓷碗、瓷碟上包好稻草,最后数遍数后打包捆好带走。他们出门后点把火,满心欢喜地拖着大包、小包走向队伍。
“孙二哥。”
背后传来声高兴喊叫声,老二回头看,原来又碰上义州邻居白家祖孙二人,这些日子孙家小子出去轮换站岗时候,白爷爷就在野地里掏田鼠窝,几天下来就把近百个田鼠家庭冬粮纳入囊中。
部队太远,这更进步影响毛文龙打草谷效率。
进入辽中平原之后,东江军收集到物资本直远大于消耗,但从昨天开始,东江本部粮官就报告收入开始严重减少。以平辽将军毛文龙多年来专业眼光来看,几天之内收入就会急剧下降到与支出相抵,然后净损期就该到来,如果那个时候再开始往家走,等走回家时候好不容易打来草谷就又会被吃得七七八八。
从沈阳通向辽阳方向上,白天是柱柱青烟、黑夜有团团火光,辽西后金大军应该也已经得到消息,如果东江难民走得晚,阿敏倒也不介意付出些牺牲拖住他们几天,好让后金大军赶回来给毛帮主顿老拳。
只是阿敏这次算盘注定又要落空,每当这个时候,指引左都督、东江总兵官那颗将星就会无声地提醒他——是时候,走吧,退步海阔天空……
“退兵吧。”毛文龙长叹着气轻声说道,凭借着那股与生俱来直觉,左都督认为现在退兵正是恰到好处,他回过头大步向下山小道走过去,同时加重语气命令道:“立刻退兵。”
白家小子不用说,就是白爷爷背上也
“遵命,大帅。”陈继盛和其它东江军官都抱拳鞠躬,把毛文龙恭敬地送走,在他还是毛文龙亲兵队长时候,陈继盛对老长官战略嗅觉就崇拜得五体投地,其他军官也都对毛大帅迷信得很,平辽将军感觉真是像占卜样精确啊。等毛文龙离开后,陈继盛等人毫不迟疑纷纷下令:
“撤兵,回朝鲜去。”
“速速退兵,返回宽甸。”
“传本将令,全体回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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