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昨天下决定后，各种忠言苦谏都快把黄石
耳朵磨起茧子
，其中就以这个洪安通说得次数最多。可是黄石
直懒得回答他们，因为无论是他理由还是他计划，都无法同自己心腹商量。
于是黄石和昨天样，默默无声地转过身，不做多余解释就大步走向门口，在即将跨出门槛之前，黄石又重申下他早前交代：“等两天后，你再去把此事通知给吴公公、贺定远和杨致远，三天后通报给全军。”
背后洪安通不但没有应承黄石命令，反倒又大叫声：“大人！您岂能因妇人而自处险地？”
这声音里包含太多愤怒和责备，让黄石不由得回头望眼，他忠心耿耿宪兵头子已经气得满脸通红，眼睛里也全是失望之色。
“你以为，
只是为个女子吗？”
头盔、铠甲、戎装、佩剑、虎头束腰、乌黑军靴、大红披风，每件都收拾得干干净净，黄石已经把长发仔细梳理过，他打好发髻，然后就开始穿戴起这套行头来。
“聪明反被聪明误。”
这就是黄石对赵慢熊和金求德评价，杀人灭口这
好用招数对方会完全没有防备吗？或许真没有，不过黄石并无如此自信，说不定对手还有后招，就等着黄石不顾切地杀人灭口呢。
在黄石染满鲜血双手上，其上并非没有无辜者痕迹，这些牺牲也无时无刻地噬咬着他灵魂，让平时被黄石深埋在心底良知不断跳出来发出控诉，让他经常在夜深人静时从梦中惊醒，全身大汗淋漓再也难以入睡。
多年以来，黄石能用来安慰自己借口就是：这些牺牲不是不得已，就是为拯救更多人性命。
黄石冷冷地丢下这句话，然后就头也不回地离开长生岛老营，怀里还揣着后金方面让赵大姑娘带来关防印信。
“辽阳房子，还有那两个姬妾，皇太极，你是在提醒？”黄石把头盔带上头顶时候，他从脸盆中水面上看到自己，铁盔遮住眉际，后面是漆黑眼睛和挺立鼻梁，络腮胡须下还系着红巾。
看着这似曾相识人影，黄石忍不住轻声感叹声：“就像是刚被孙得功举荐给王化贞做千总时样啊。”
那个时候黄石还很年轻，很是看不起古人，觉得自己能玩弄他们于鼓掌之上，更立下惊天动地大志：要谋朝篡国，要标榜史册，要醒掌天下权、醉卧美人膝……
“然后，放弃触手可及荣华富贵，默许金求德去谋杀个少女……但救广宁全城百姓……”
穿戴整齐黄石陷入沉思，内卫队长洪安通走到他身后，进行最后次无力劝说：“大人身负辽南安危，岂能因妇人而自处险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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