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人不能看他是怎说话,而要看他是怎做事,咱家见过太多只会说大话而不会办实事读书人。”魏忠贤截口打断冯铨话,先是仰头看看天花板,半晌后先是叹口气,跟着用复杂眼色又打
耐力都已经快到极限。
只是魏忠贤态度直很暧昧,对读书人也有种距离感和不信任感,丁绍轼看魏忠贤脸上阴晴不定,他猜后者是担心辽东局势有变,如果今天出头替文官集团说话,会让他以后不好向天启交代。
“九千岁,辽东巡抚有本呈奏,据辽东巡抚所闻,建虏似已被黄帅打得肝胆俱裂,这次为互相推卸保护老奴不力责任,竟然把他们嫡母都逼死。辽东巡抚还说,建虏上下离心离德,连继承人都已经推选不出来,几个兄弟也各有彼此,眼下不得不四人并肩而南坐,众人多有厌战而思降之意。”
魏忠贤冷冷地扫丁绍轼眼,丁次辅知道眼前这个老头可不像天启那好糊弄,抬官袍就跪在地上:“九千岁,建虏丁不过数万,地不足五千,终究是毫末边患,而现在东江镇隐隐已有尾大不掉之势,朝野中有识之士,无不深以为忧啊,敢请九千岁明察!”
丁绍轼说声情并茂,可魏忠贤只是又冷哼声:“辽事不可日无东江镇,东江镇不可日无毛文龙。那东江镇连三个月余粮都没有,怎能尾大不掉?”
“九千岁明鉴,”顾秉谦仗着自己是阉党核心份子,也陪着丁绍轼起跪下:“六部*员并非要裁撤东江镇,只是要稍分其功而已。数年来毛文龙斩首数目已过六千,可是其中半都是黄石,要是把黄石从东江镇那里分出来,既合情合理,也可令其互相牵制,不至于家独大。”
“可是黄石不愿意忘恩负义,这个你们都是知道。”
冯铨亦早就跪在地上,现在他们三人身上承担着整个文官集团压力,因此不能不据理力争:“九千岁明鉴,就算毛文龙现在不是尾大不掉,但眼下形势已经很清楚,东江镇必然独吞平辽之功,日后整个辽东都司武将十有八九都要出于毛文龙门下。九千岁,这不小心就是个大藩镇啊,们所求,不过是让辽镇能稍稍分些功劳走,不要让东江镇家独大而已。”
魏忠贤嘿嘿笑几声,背着手在三个人面前转两圈:“毛文龙年拿银、米各二十万两,几年来从无到有复土几千里,帐下猛将如云、精兵数万。辽镇年数百万两白银,六年过去,竟然还没有摸到辽河边上,你们说让辽镇分功,他们就能分得吗?”
“九千岁,那是因为孙承宗太无能。但现在不同,辽东巡抚袁崇焕颇有韬略,且久以边才自诩,曾发豪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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