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果解围挫锋,实内镇纪苦心鏖战,阁部秘筹,督、抚、部、道数年鼓舞将士,安能保守六年弃遗之瑕城,月乌合之兵众,获此奇捷也。为此理合飞报等因到臣。臣看得敌来此番,乘东江方胜之威,已机上视宁与锦。孰知皇上中兴之伟烈,师出以律,厂臣帷幄嘉谟,诸臣人人敢死。大小数十战,解围而去。诚数十年未有之武功也!”
“哈哈。”天启轻声念完奏疏,舒服地向后靠,轻松地长吐口大气,声音也下子变得洪亮起来:“仅锦州地,辽东巡抚说每天就能毙敌三、四千之数,重伤垂毙者万余,连续二十四天,嗯,就是杀敌七万,重伤……嗯,七万?”
天启嘴唇微动,又在心里把数字算遍,还是觉得有些不对,就又拿起前面奏疏仔细看看,又长出口气道:“哦,这
天启七年六月二十日,京师
魏忠贤捧着奏章蹑手蹑脚地走过来,脚步轻得根本没有发出点点儿声音,他眼前天启皇帝正背冲着他,埋头做着刨工。但不等魏忠贤出声奏报,天启就头也不回地说道:“停!什也不要说,等吾干完再说。”
吩咐完以后天启就加倍用力地刨着他心爱木板,汗水不停地从年轻人额头上涌出,顺着脸颊形成两道流动不息细流,然后滴滴嗒嗒地掉到地面上。天启努力地打着木匠活同时,还偶尔发出几声含混不清咳嗽声,周围几个太监也不敢多说话,只是静静地给他打着下手。
魏忠贤不知道在皇帝身后站多久,可能足有好几个时辰吧,天启终于疲惫不堪地停下手下工作,他爆发出阵剧烈咳嗽声,脸颊下子也染上奇异红色。
“茶来!”皇帝先是声招呼,然后干脆自己把抓过茶壶,仰天把凉茶大口大口地灌肚子。经过这久劳动,他额头却显得愈发苍白。天启喝够茶水后,无力地往旁边椅子上倒,双肘往扶手上撑,把脑袋深深地埋到两只手中。
天启又默默地坐会儿,才发出声深沉叹息:“说吧,辽西又怎?”
“遵旨。”魏忠贤捧着奏章开始复述几份奏章上内容,从宁远背城血战、屡挫狂锋,到锦州大捷三场、小捷二十五场,从把代善、皇太极等人儿子们纷纷打成重伤,到每天炮毙后金兵数千、重伤上万,连续杀伤二十四天。
“打赢?”天启猛地把脑袋抬起来,吃惊地问道:“就是说,打赢?”
“回万岁爷,是打赢。”
天启盯着魏忠贤脸仔细看会儿,猛地招手,就有小太监上前把奏章给皇帝取过来,天启拿到手就迫不及待地扯开看起来,手臂也不由自主地轻轻抖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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