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征战人都应该清楚,做为主帅要掌握全局,不能以局部之胜负来评判,没有裴行俭设计稳住阿史那伏念,哪有程务挺奇袭之功?况且现在廷议封赏,裴炎却开口诉说主帅过失,连梅孝朗都觉得奇怪。令他更奇怪是,皇上并没有贬斥裴炎,下旨只封裴行俭为闻喜县公。
听封之后梅孝朗看裴炎眼,心里突然明白些,恐怕裴炎早已得到过皇后暗示,所以才会那样说话。裴行俭在军中影响太大,有很多手握军权大将都出自他门下,这次出征获胜如果再加厚赏,威望无以复加,有功高震主之嫌。
目前皇上年高体弱,朝堂大位即将更迭,裴行俭如手握兵权,届时拥立新皇也需要得到他支持。皇后不希望看见这样局面,现在就想削裴行俭权,只能让裴炎蹦出来,找个不是借口借口。议完军功之后,又开始商议如何处置俘虏,果不出梅孝朗所料,裴行俭意见被驳回。
这次征战大胜,主要是因为裴行俭设计让阿史那伏念与阿史德温傅两部自攻,伏念被逼无奈听从裴行俭命令,突然倒戈将温傅擒获,起到军中献降。如果不是这样,就算大军能获胜,那也至少要多付出上万将士伤亡。在回朝路上裴行俭就已向伏念保证,届时留他命,自大唐开国以来,还没有杀戴罪立功降将历史。
裴行俭请皇上留伏念命,结果裴炎又奏道:“伏念本无降意,只是被程务挺劫走妻子辎重,穷途末路无计可施。况且他是反复无常小人,先前已用诈降之计败曹怀舜大军,今日不杀终为后患。那突厥作乱已久,正应斩其酋首以震慑,扬天朝国威。”
皇上从裴炎计,将伏念与温傅并处斩,这番朝堂争斗裴炎占尽上风。伏念死,裴行俭失信于人,对他威望也是个很大打击。事后据说他私下里叹道:“欠伏念条命,边关恐怕还有祸事。”裴行俭退朝之后就上表交出军权,称病不出,而程务挺被任命为右卫将军,与裴炎关系变得十分亲近。
梅孝朗也觉得暗暗心惊,裴氏同宗尚且不能相容,这位岳父裴炎够狠!如今联姻共进退,还不至于有大冲突,但同朝为相,将来如果有什利益分歧威胁到对方地位,恐怕裴炎也不会顾忌翁婿之情。从这时起,他对裴炎也起疑忌之心。
退朝之后,梅孝朗还未及出殿,宫中传旨皇后召见。皇后擅招大臣于礼法有些不合,但近年来这对于武后却很常见,梅孝朗只得随着太监去。
在凤仪阁中见到武后,番行礼已毕,武后摆手道:“南鲁公,请坐吧。”需要解释下,在宋代以前,宰相与皇上议事是平起平坐,在皇后面前自然也有座位,不像后来辫子戏中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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