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船长突然倾下身子,拾起一块木头,朝桥墩另一侧的一只狗扔了过去。那狗刚绕过根桩子,被木头打中后尖叫一声,飞奔到仓库附近躲了起来。它正是从哈卡拿的旅舍一路跟在王子身后的那只野狗。
“小心地狱的猎犬,”船长道,“这儿有狗,还有狗——还有狗。三种不同的类型,别让任何一种靠近你。”说完他又一次上下打量王子。“你的手,”他一挥烟斗,“最近戴过许多戒指,它们留下的印记还没有消失。”
萨姆瞥了眼自己的双手,微微一笑。“什么也逃不过你的眼睛,水手,”他答道,“所以我不否认这明显的事实。是的,我最近戴过戒指。”
“如此说来,你也像那些野狗一样表里不一——你还在打听奥瓦嘎时用了他最古老的那个名字。你自称萨姆,那么,你或许也是原祖之一?”
萨姆并没有立即回答,而是注视着对方,似乎在等对方继续说下去。
帆——黑得像拉特莉的头发!”
王子身体前倾,好看清船体。“不过海水还算平静吧?”
海员摇摇头。“我们在盐岛附近遇上一艘巡洋舰,听舰上人说,我们刚好躲过了六天前尼西提大炮最厉害的一次喷发。那时,云被烧得火红,波涛汹涌无比,可以确定有两艘船已经沉没,另有一艘很可能也已遇难。”他往后一靠,点燃烟斗,“所以,就像我刚才所说的,祝福对一个海员总不会有什么害处。”
“我在找一位海员,”王子道,“一个船长。他叫让・奥威格,或许他现在用的是奥瓦嘎这个名字。你认识他吗?”
“我曾经见过他,”对方说,“但他已经很久不曾出海了。”
也许是意识到这点,船长再次开口道:“我知道,奥瓦嘎是原祖之一,虽然他自己从未说起过。要么你也是原祖,要么你是一个大师,总之你早已知道他的身份,因此,我提到这件事并没有泄露他的秘密。不过,我的确希望弄清自己面对的究竟是敌是友。”
萨姆皱起眉头。“让从不与人结仇,”他说,“听你的话,他现在似乎有了不少敌人,比如那些被你称为大师的人。”
海员仍旧盯着他。“你不是大师,”过了一会儿,他说道,“而且你来自远方。”
“是的,”萨姆道,“但请告诉我,你是怎么知道的?”
“首先,”海员说,“你岁数很大。大师也可以选
“噢?他怎么了?”
海员转过头来,仔细打量着他。最后,海员问道:“你是谁?为什么打听他的事?”
“我叫萨姆。我和让是多年的老朋友。”
“‘多年’是多少年?”
“很久很久以前,在另一个地方,他还是船长,指挥着一艘不曾航行在这片大洋上的船,那时我们就认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