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不论后宫诸人如何举措,仁明殿皆应对得当,也从未见皇后动过次怒。赵美人心知自己小瞧皇后,却又不太服气:“那又如何,陛下不喜欢她。”
“陛下不喜欢她才好,陛下若喜欢,将来诞下位嫡皇子,那就成对手。”贤妃怒道,若不是后宫诸人各怀心思,立场不定,她也不会将这看不清形势妹妹当做心腹。
见赵美人被她这斥句,不敢开口,贤妃缓口气,接着道:“何况你看赵梁,他跟陛下二十余年,最知圣心,他见皇后哪回不是恭恭敬敬,可见陛下对皇后虽称不上宠爱,却也非不喜。”
厉害关系全讲透,赵美人仍旧不怎服气,但对上贤妃冷厉眼神,却只能顺从道:“谢姐姐教诲,明白。”
她才说完,便有宫人来禀,皇后到。
捧瓜果,或执壶端盏,布置亭中,贤妃到时,山顶观景亭中已摆上瓜果,煮上香茶,还立架“大雁南飞”屏风,既是应景,亦是挡去傍晚微凉秋风。
她到亭中坐下,与她同来还有赵美人。赵美人是贤妃庶妹,因有这层关系,且皇帝待她也颇多宠幸,赵美人自视甚高,行事亦多狂妄。
等片刻,赵美人饮盏茶,便有些静不下来,道:“皇后为何还不至?莫非是与姐姐拿架子?”
她声音娇美,说着抱怨挑刺话,也带着股娇嗔意味,好似撒娇般。
贤妃不动声色,望着那成片枫林,道:“仁明殿远,自然来得慢。”
贤妃与赵美人同起身出亭,皇后身影出现在山阶上,贤妃扫面容僵硬赵美人眼,赵美人忙换上甜美笑容,显得很是恭顺。贤妃这才满意,笑着朝皇后迎去。
郑宓到后,先赞眼前这美景:“风光如画,不外如是。”
“正是呢,陛下也说美景可入画,前两年特召集百零八名画师同将这幅枫林夕照图画下。画师们前前后后共画三个月,不止是枫林,还有陛下与百官在
“远倒罢,怕只怕姐姐恭敬,将皇后心养大。”赵美人拖着调子,笑容娇艳,“听闻德妃近来,也常拜见皇后。”
贤妃笑而已。
“要说,姐姐也不必如此恭敬,她不过是空有个皇后名头,除此之外,还有什?该是她来求姐姐才是。”赵美人越说越不成话。
贤妃自远处收回目光,落到赵美人身上。那目光冰冷严厉,使得赵美人胆怯,放低声,透着股可怜:“说得不对吗?”
自然是不对,贤妃本不欲与她多言,又恐她不晓得厉害,过会儿言辞无忌坏事,方徐徐问道:“这大半月来,各宫试探挑衅,或不恭或无礼或惹是生非,你可看到过皇后乱手脚,吃过次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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