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熏殿中,郑宓与淑太妃相对静坐着,她观察淑太妃脸色,心下失望不已。
即便来前就想到,淑太妃多半不知,来,赵梁陈述时提过。
事发之后,淑太妃才赶来,二来,若是她知晓,又怎会这多年,都未曾设法纾解,以致明苏至今,仍是噩梦不止,时常冷汗淋漓地半夜惊醒。
既然此处得不到答
她不说倒还好,说,玄过便止不住累,面抬手去抹,面道:“小没想到……”
明苏摇摇头,很是无奈,她待不太久,说两句话,便起身欲走,走出两步,又觉得奇怪。
玄过再如何历练,到底也只二十来岁,平日里也未显出什不得品味来,可这间居室,却不同。
里头摆设,古朴雅致,侧面有书架,书架上书,皆是经典古籍,中间有道竹帘,竹帘卷起,里头点檀香,烟气袅袅地升腾,极为清幽雅致。
此间主人,当是个底蕴颇深雅士才是。
过诚惶诚恐,他也确实起不来,趴在床上,拱手行礼:“小拜见陛下。陛下怎来?小这里是贱地,陛下怎可踏足。”
有近侍搬圆凳来,摆在床前,明苏坐下,她看看玄过,与他道:“不说这些,朕就是来看看你,你好生休养便是。”
玄过原是有些怕。他受刑需将养,陛下身边诸事繁杂,少不得人。
而宫中最不缺,便是有能耐也有野心人,自然有人趁他不在,顶他差使。
他虽跟随陛下多年,到底有情分在,可昨日出这样大纰漏,陛下动怒,失望也是情理之中。若使唤旁人使唤惯,不再倚重他,可如何是好。
明苏止步,问句:“这是你居室?”
玄过擦干泪,不知她为何有此问,如实答道:“是,但从前,此处是师傅居处,师傅去后,此处便封起来,没人动过,小搬进来后,也就维持原样。”
檀香清淡宁神味道仿佛下子浓重几倍,使得明苏透不过气来。
她竭力维持着平静,心口却像是被捅入把利刃,狠狠搅弄。
她张张口,唇色发白,最终无声地说出个名字:“李槐……”
身上痛尚可忍受,反倒是心中担忧,来得折磨人,搅得他夜未眠。
今日醒来,玄过想着最好结果,便是半月后,他伤养好,回到陛下身边,陛下不再怪罪,仍旧如往日般倚重他。
却没想到,陛下竟是亲自来探望他。
“陛下……”玄过眼中有泪意,声音也带些颤抖。
明苏望着他,倒是笑:“玄过,你主仆这多年,虽生你气,罚你,可罚过,也就,今日来看你,便是要你好生休养,养好伤,早日回来朕身边。你怎还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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