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不轻不重地瞥她眼:“若早早将诗句与你,你在德妃面前可演得像。”
只怕早就张牙舞爪地将爪子亮出来让德妃生疑,哪儿还维持得住那担忧忐忑模样。
淑妃听出来,娘娘是说她心思浅。她傻傻地笑笑,也没生气,忽然想起事,她眼睛亮,欢喜道:“娘娘……”
皇后望向她。
淑妃将手摊:“臣妾嘉奖呢?”
淑妃点也不怕她,伸手拉着皇后衣袖,沮丧道:“便是真将这诗集全背下来,也不会作诗啊。”
“你先背着,到时就知道。”皇后说道。
淑妃觉得她像哄孩子般敷衍她,更不高兴。
皇后没法子,令人备盏牛乳茶上来,亲自端到淑妃手边,与她道:“乖,听话。”
顿时,淑妃便顾不上作诗不作诗,她只听皇后娘娘,娘娘让她做什,她便做什。
与皇后身上是样。
淑妃将书签捏在手里,不由地晃神,她抬头问:“皇后娘娘,这本诗集是您读过吗?”
皇后正在看底下呈上账本,闻言,朝她手里望眼,便又低头看那账本,口中徐徐道:“是年幼学诗时读。”
淑妃便在心中叹口气,这般佶屈聱牙诗句,她这大都念不熟,皇后娘娘居然年幼时便通读过。
她抬头,看到那书架上本本放得满满书籍,心里想着,那都是皇后娘娘读过书吗?所以娘娘才这般温文尔雅,说什都很有道理。
原来是惦记这个,皇后笑笑:“明日你在南薰殿等着,来接你。”
因这句话,淑妃夜没睡好,第二日早早便醒,卯时
如此,到冬至诗会,淑妃算是将字练得能看,诗集也背整本,而后,她果真赢。
皇后是诗会裁判,出题后,她走到淑妃身边,弯下身,好似在看她写什诗句,实则在她耳畔将作诗念给她。
淑妃这才知晓,原来皇后娘娘让她背诗句,是为让她熟悉格律,以免在她念时,将诗句听岔。
皇后是诗文大家,她亲自作诗,自然冠绝这小小后宫,魁首则毫无意外地落入淑妃囊中。
淑妃在德妃面前长脸,心情大好,回去路面上笑意就没消失过,还轻轻抱怨:“皇后娘娘,您是出题,早些将题透与,将诗句让背熟,便不必被那本诗集。”
她突然对那些庞大,从前从未正眼看过卷帙浩繁产生极大兴趣。
也许她学这些,与娘娘说话时,便不那无知幼稚吧。
正想入神,皇后走过来,抽起书案上张花笺,卷成卷,在淑妃头上轻轻敲记。
淑妃回神,抱着头,委屈道:“皇后娘娘,再敲就更傻。”
皇后板着脸望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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