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行把自己卷在被子里,身子弓成只大虾米。
“……回,”他迷迷糊糊地叫,“你不睡?”
“不,”无奈地说,“你睡吧,出去买点菜。”
穿上外套,出门。
脑子热把严行带回家,现在才发现这事儿做得多欠考虑——严行说他妈在国外,他又被他舅舅打成那样,那他能去哪呢?寒假有四十多天,难道严行就在家住四十多天?
“……嗯。”拧开门,逃命似两步跨出屋子。
知道严行是故意。定。
从小到大,见过太多不同目光,领助学金时同桌躲躲闪闪打量,跟妈去奶奶家借钱时,二姑似笑非笑冷眼……太多。情绪这东西,就算嘴上不说,也定会从目光里流淌出来。
而刚刚严行居高临下看着目光,是什呢?
是……彼此心知肚明暗示。
“啊?疼吗?”连忙转过身蹲下,紧张地打量严行小腿。纱布白花花,倒是看不出血迹。可想起那些护士说,密密麻麻伤痕,就……受不。
严行腿很好看,修长而结实,刚开学时候曾见过他洗完澡穿着短裤走路,小腿上微微突出弧线是他肌肉,随着他步伐,那肌肉隐隐地起伏。
他舅舅怎下得去手呢?!
“没事……就是不小心碰下。”严行声音从头顶传来。
抬头,和他目光相接。
四十多天,朝夕相对,睡在张床上……想到这心狠狠跳,疯吧,这不行,这肯定不行。
就算严行不做什,就
他在暗示。
没错,他在暗示,如果站起来抱住他,他大概就会顺从地搂着起倒在床上。他漆黑眼珠满是犬类忠诚,飞扬眼尾却又神采奕奕,充满猫科挑逗。
动不动地坐在饭桌前,桌子上,还放着中午没喝完蘑菇肉丸汤。严行对着爸妈时那乖巧单纯,对着怎就——这还是在家啊。
他不害怕吗。
独自坐很久,连午饭后睡意都消散得干二净。直到双手冰凉,深吸口气,缓缓吐出来,然后起身,拧开房间门。
严行俯视,他复杂目光像今天中午太阳样,落遍全身。慌乱躲开他眼睛,自己眼睛却又不由自主向下,严行低领毛衣领口松垮,他锁骨高高支棱着。目光再向下,严行腰,严行深蓝四角内裤——够。
猛地站起来,在阵大脑缺血导致眩晕里背对他,说:“你先睡吧。”
“你呢?”严行语气如常。
“……去给屋里洒点水,”感觉自己两颊上升起两团火,“暖气烧得太干。”
“噢,好,”严行说,“那先睡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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