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行坐在身边,山楂条只剩最后根,他刚送进嘴,忽然想起什似问:“你吃吗?”
冲他做个口型:吃。
他便凑过来,将山楂条另端送进口中,咬断,和他嘴唇贴嘴唇接个吻。
严行朝下看看,然后脑袋歪枕在肩膀上:“真怕吓着他们。”
“吓就吓吧,”说,“不管这些。”
上火车,和严行都是上铺,两个人对着。
中铺是两个女孩儿,下铺是对情侣。
安顿好行李,们俩刚坐到床上,下面就递上来两袋山楂条,女孩儿笑着说:“来点吧?”
严行接过:“谢谢。”
问她:“你们是去上学吗?”
严行简单收拾两件衣服,就和出发。
北京到商洛没有直达火车,们只好在西安换乘次。用12306买票时,自欺欺人地没有选高铁,而是选K4237——从北京到西安,这趟列车要行驶将近21个小时。
们像艘沉船,即将没入沉沉海面。想和他多待会儿,哪怕只是十几个小时。
从上地铁那刻起就不由自主地攥住严行手,自然,有不少人明里暗里打量们。严行看着,小声说:“你不用这紧张,又不会突然跑。”
说:“想和你牵着手,行不行?”
车窗外有望无际平原,农田是大片大片绿色,几朵云飘在浅蓝空中。时间,车厢里安静得只有下铺情侣手机里音乐声。
好会儿,严行说:“有点害怕。”
“怕什?”
“说不清楚。”他声音轻飘飘。
“你还记得当时细节吗?”
女孩儿点头:“嗯,们学校开学晚些。”
没会儿那对情侣接热水归来,两人亲密地靠在起刷快手,他们讲方言,听不懂。
悄悄问严行:“你听得懂吗?”
严行嘴里咬着根山楂条,含糊道:“能听懂点儿。”
中铺两个女孩子也凑在起,其中个举着手机,起看电视剧。
严行笑:“可以。”
如果放在六年前,张回是打死也不敢在公共场合牵严行手,别说牵手,连两个人走得近胳膊蹭到胳膊,张回都会阵紧张。
可现在——这不仅仅是“长大”那简单,而是,明白,不想再错过。六年时间太长,严行受苦太多,们最终会走向哪个终点,又像雾霾中只萤火虫,渺茫不可知。
手拉着箱子,手牵住严行,食指在他掌心轻轻游走,严行手抖下,他笑着说:“痒。”
手指插.入他指缝,指腹扣住他手背,很久很久以前,当们还在起时候,曾想,要是以后出门都可以这样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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