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让没有听话，固执地低着头，像是这辈子都抬不起来。
他好不容易在陆斯闻
面前做回
自己，他好不容易在现实缝隙里努力向着陆斯闻靠近，他自信心甚至都还没有完全找回，就被这扑面而来伤害砸回壳里。
那壳里是有刺。
程让在流血，遍体鳞伤。
陆斯闻看得见，他也知道这伤是因为自己。他第
次意识到自己无力。
程让不敢再拒绝，乖乖地点头。
上车，程让像个小学生样地坐着，看也不敢看陆斯闻，陆斯闻开暖风，主动将手伸过去抓住他，程让还是下意识地想要退缩，但这次陆斯闻却没有放。
大概是在风里待久，大概是事情发展让他害怕，他手很凉，凉好像陆斯闻不管怎
做，都暖不热。
“对不起……”程让轻声开口。
“你做错什？”陆斯闻问：“出轨吗？还是和
在起又是因为报答？所以才想要道歉。”
说完这句话陆安山就迈步离开，程让没有再追，迷茫地站在原地许久却依然辨不清方向。
不知道在这里站多久，直到感觉有人站在自己面前，他以为是陆安山回来，找到自己可能帮得上忙方式，他急忙抬头，却意外地看到陆斯闻。
他和早晨分开时候没什两样，微微笑着像是什事情都打不倒他，他抬手揉揉程让头发，语气轻松：
“多大点儿事儿，至于愁成这样？”
多大点儿事儿？事情还不够大吗？程让很想问问他，但是话在嘴边却问不出口，陆斯闻也没有给他开口机会，直接牵起他手往车方向走，以前程让都会很乖任由他牵着，像个小孩子。但这次程让却下意识地将手从陆斯闻手中抽离。
他以为已经将程让回来北城伤害降至最低，他尽可能地让身边所有人都接受他，却忽略自己，忽
程让摇摇头，似是否认陆斯闻猜测，可他却也没有解释什。
恍然间，陆斯闻有种错觉，像是突然回到程让刚回北城模样，也如现在这样在自己面前，没有点自信，觉得不管发生什都是自己错。
陆斯闻不知道程让现在是什样感受，但却清楚自己，他快要被眼前这个人搞到快不能呼吸。
他太心疼。
“程小让。”陆斯闻轻声开口：“看着。”
陆斯闻看着空荡荡手，又看向程让，然后问他：“是不要吗？”
“没有。”程让急切开口，只是嗓音沙哑到极致。
像是怕陆斯闻不相信，他又重复遍：“没有不要。”
像是说服陆斯闻，更像是说服自己。
陆斯闻没有再牵他，不想在这个时候还勉强他，笑笑：“风太大，去车里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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