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年迈,凭这把力气,出门去挑葱卖菜,好歹也挣个温饱,谁稀罕他家这碗怄气饭吃,有时更是使酒骂座,说些无情理话。
闹不多日,连这班帮他压服云从夫妇各房伯叔都说是当老辈太过,并非小辈错。内中更有两个稍持门第之见,认为自己这等世家,竟与种菜园子结亲,还不是因为救云从场。如今他有福不会享,却成天和女儿女婿吵闹,想是他命中只合种菜吃苦,没福享受这等丰衣足食。先还对他敷衍,后来人都觉他讨厌,谁爱理他。张老四依旧不知趣似,照样脾气发得更凶。子敬知道半用意,几次要劝他不如此,都被云从拦住。张老四终于负气,携来时担行李,将周家所赠全行留下,声称女儿不孝,看破世情,要去落发出家。闹到这步田地,子敬不必说,就连平日不满意张老四人,也觉传出去是个笑话,各房兄弟齐来劝解,张老四暂时被众人拦住,只冷笑两声,不发言,也不说走。等到众人晚饭后散去,第二日早,张老四竟是携昨日行囊,不辞而别。玉珍这才哭着要云从派人往各处庙宇寻找,直闹好几天才罢。
这番假闹气,做得很像,果然将敌人瞒过。云从夫妇照醉道人所传口诀,日夜用功。云从虽是出身膏粱富厚之家,娇生惯养,但却天生异禀,点便透。自经大难,感觉人生脆弱,志向非常坚定。闺中有高明人指点,又得峨眉真传,连前带后,不过三数月光景,已是练得肌肉结实,骨体坚凝。别武艺虽还不会,轻身功夫已有根柢。柄霜镡剑,更是用峨眉初步剑法,练得非常纯熟。就连玉珍,也进步不少。夫妻二人每日除练剑之外,眼巴巴盼着张老四到成都去,将醉道人请来,除去祸害,还可学习飞剑。谁知去月余,毫无音信。倒是玉珍自从洞房花烛那天,便有身孕,渐渐觉着身子不快,时常呕吐,经医生看出喜脉,全家自是欢喜。玉珍受妊,子敬夫妻恐动胎气,不准习武。只云从人,早晚用功。云从因听下人传说,二老爷那里现时常有不三不四生人来往;张老四久无音信,也不知寻着醉道人没有?好生着急烦恼。
有天晚上,夫妻二人正在房中夜话,忽然阵微风过处,团红影穿窗而入。云从大吃惊,正待拔出剑来,玉珍已看清来人,忙喊休要妄动,是自己人。云从看,来人是个女子,年约三十多岁,容体健硕,穿着身红衣。手里拿着个面具,腰悬两柄短剑,背上斜插着个革囊,微露出许多三棱钢尖,大约是暗器之类。举动轻捷,顾盼威猛。玉珍给来人引见道:“这位是姑姑,江湖上有名老处女无情火张三姑姑。”说罢,便叫云从同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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