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东南角寻到堆黄精、松子和那口铁釜,心中未免觉着有些美中不足。孤零零坐在当中石墩上,只管出神寻思,也不想弄吃。暗忖:“曾祖母既说图解为用甚大,必非虚语。这点点人物立坐飞跃淡影,不见字,洞中如此黑暗,叫人怎生索解?如不从此中悟出些妙理,休说自己汗颜,曾祖母必当自己不堪造就,负期许,也许就此罢手,岂不误仙缘?”想阵,又往四壁注视阵。那飞跃屈伸之状,还可照着内行功夫依式学样,偏生坐像最多,十九式,即使看得清楚,也无从下手学习。似这样起坐巡行,过好些时候,老是寻不出点线索,不由着起急来。越着急,觉着洞中越更黑暗。末后把气沉下去,闭双目,略微定定神,把心横,暗骂:“好容易遇上这等仙缘,偏又资质这等愚下。如不悟出壁间图解用意,誓以身殉!反正曾祖母要过半月才来,无须急在这时,何不先照她所传炼气之法,勤加练习,缓些时再去参悟?”想到这里,便将双膝盘,冥心用气,打坐入定。等到做完功课起身,也不知是甚时候,只觉身轻骨健,神清气爽。睁眼看,洞中也没有初进来时黑暗,壁间图解隔老远便能稍稍辨认。这才稍悟虚空生白之理。适才是由明入暗,满腔欲望,心盛气浮,所以看不大见。此时坐功之后,矜平躁释,神清志宁,便好得多。以后勤加练习,定能视暗如明。只要图像能目然,无须尺寻寸视,纵无字迹注解,多少总要体会出些道理。不禁转忧为喜,愈发奋勉不置。
云凤自从戴家场遇救,到此已有天多时间未进饮食,这时心里宽,方觉腹饥。走向壁角置釜之处,面先剥松子入口。猛又想起仙人点化,往往示意于不知不觉之中。前洞尽有光明方便所在,这锅灶偏生安置在后洞最黑暗地方,看似无关,定非寻常,说不定又含有深意,且莫去动它。面随手取根黄精,咬口,觉着苦涩。见其中还杂有许多山芋,打算煮熟吃,釜旁柴火颇多,也有火种,只是无从寻水,出洞又畏罡风。只得用身带把小刀削些胡乱生吃顿。吃完起身,又向壁间巡视,除看得比前清楚外,仍无所得。心苦练,洞中又无床榻被盖,索性不睡,径去石墩上二次打起坐来。做完次功课,异常舒散。或是吃些山芋、黄精、松子之类,又去打坐入定。似这样做过十几次功课,始终未曾离开后洞。洞中黑暗,不分昼夜,算计时候,约有三天光景。因是潜心意,勤苦参修,再加天资颖异,夙根深厚,进境极快。但云凤本人尚不知道,只觉心智空明,耳目分外灵敏而已。
有次,刚刚入定醒来,偶看壁间图解,格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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