夹着兽啸之声,由远而近。道姑面容倏地微变,低喊声:“还不随快走,有话前边说去。”随说不容答话,走将过来,手拉云凤,将足顿,便是道金光,破空升起。身才离地,又伸出只右手,朝右边崖壁虚按两按。
云凤上升时,仿佛看见右侧崖壁摇摇欲倒,似要坍塌之状。吃道姑这按,连晃两晃,方行停止。先见道姑来得突兀,还不敢十分拿定。这时见她剑光路数,举手间,身不由己,随就起,愈发断定是位前辈高人,心中顿起敬意,任其携飞行,不敢再生妄念。那道姑飞行会儿,才行按住遁光。云凤落地看,那存身所在,乃是个山腰竹林里面,竹子都有碗口粗细,劲节凌云,干霄蔽日。又当天色甫明,朝墩初上之际,人行其中,更觉浓翠欲滴,眉宇皆青。耳听江流浩浩,似在临近,也不知是什所在。见道姑手捧定那圆盒般东西,面有喜容,循着林中小径,面山而行。知洞府必在林外不远,只得随到地头,再行请问。
正在寻思,前进没有几步,忽听林外有男女问答之声。女声音甚低,虽没有听清楚,已经觉得有些耳熟。那男满口乡音,竟似自己以前经常相处熟人。不禁心中怦怦跳动,又惊又喜,欲却忽前,也没听清来人说是些甚话。就这迟疑工夫,忽又听女喜叫道:“说郑师叔说熟人,是她不是?你还不快些接去。”言甫毕,声随人至,从林外跑进两人,先各自向道姑施礼,叫声“师叔”,便双双走近前来。当头个青衣女子和云凤见,便互相抱在起,亲热非常。另个是英俊少年,站在旁,只喊声“妹妹”,便扑簌簌落下泪来。三人俱都是你看,看你,呆在那里,做声不得。
道姑见状,微笑道:“你三人久别重逢,林外便是荒庵,怎不到庵中叙阔,呆在这里作甚?”三人闻言,方觉出还有前辈仙人在旁,这才同举步,往林外走去。来这两人,正是云凤在戴家场中邪遇救以后,便不曾见面俞允中和戴湘英。湘英和云凤,不过异性骨肉,劫后重逢,知己情浓,欣喜过度,还不甚觉出怎样。允中和云凤,本是未过门恩爱夫妻。允中更为云凤弃家投师,出死入生,备历灾劫。近来到处访问,得知云凤已得师母崔五姑传授。自己是凌真人弟子,本来家,偏她不久又要归入峨眉门下。虽然对方师长俱是至交,声息相通,到底隔门隔派。自从拜师学道以来,虽无儿女燕婉之求,满心总想和云凤长此相聚,似师父师母样,双修合籍,同注长生。峨眉教规素严,洞天仙府,外人不得妄人。虽听说开府盛会在即,到时各派仙人多带门下前往赴会观光,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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