决计当时冒险蒙羞,先见萧逸探个虚实,如真事犯,索性拼忍奇辱,用苦肉计背人痛哭,自吐罪状,历述暗害仇人,实由以前相爱之深,痛致悔恨。他平日对自己本非无情,只为有个仇敌在前,瑜、亮并生,遂致舍此取彼,想旧情总还犹在。事已至此,也说不得什丢人舍脸。想到这里,不禁头晕身颤,心都急成麻木。跺脚跟,硬着头皮,贾勇而上。
人当失意之际,任是多聪明人,也会荒疏错失,举措皆乖。何况畹秋丧变之余,遭此意想不到挫折惨败,心头无异插上数百支利箭。来时刚刚苏醒,惊慌迷惘,没有平日那心细,以为照理峰顶不会有人。既未查看那雪中橇印过那堆冰雪还有没有,何为止点,见萧逸又是三心二意,没有先打主意,明明见种种情形有异寻常,仍然倒行逆施,妄想离间。以致不但没把敌人心肠说软,反使恨上加恨,毒上加毒,终致溃永古,不可收拾。自己身败名裂,还连累爱女、爱婿出死入生,受尽磨折凶险,岂非聪明反被聪明误?
萧逸见她毫不悔悟乞怜,反以虚声恫吓,不禁怒从心起,喝止之后,说完适才那席话。畹秋终是性情刚傲,经此来,愈发无颜下台服低。当时愧恨交加,又羞又急,哇声,吐出满口鲜血,就此晕死过去。隔好大会儿,知觉渐复,昏沉中觉着头脑涔涔,天旋地转,胸中仿佛压着块千斤重石头,透气不出,难受已极。耳旁隐闻嘤嘤啜泣之声,勉强略稳心神,睁开倦眼看,不知何时,身已回到家内,爱女瑶仙同萧元长子萧玉,双双坐守榻前,正在垂泪悲泣呢。猛地想起前事,不禁心慌,只苦于说不出话来。
瑶仙虽不知道乃母恶贯满盈,自作自受遭报应,但是天亮前闻得守墓人报信,说乃母不顾穿着素服,赶往萧家。天亮后,萧家便说乃母得,bao病,着人抬来。两家至亲至好,这样重病,萧逸并未亲自护送;适才出门取水,明明见他父子四人同两个门人,由祠堂回转,又是过门不入,未来存问,料定其中必有缘故。此时畹秋牙关紧闭,面如灰土,通体冰凉,情势危急万分。正在焦愁,恰好萧玉前来拜年,帮助她用萧家着人带来急救灵药灌救,又按穴道,上下推拿,直到过午,人才渐渐回生。见乃母瞪着两只满布红丝泪眼,愁眉紧皱,嘴皮连张,欲语不能发声之状,便料她想问来时情形。好在使女不在跟前,萧玉父母是乃母死党,本人更是自己没齿不二之臣,无庸避忌,便把适才萧家抬回情景依实说。畹秋最怕是萧逸当着村众宣示罪状,身死名辱,还要累及无辜爱女。知觉恢复,首先关心到此,急得通体汗湿,神魂都颤,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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