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王看清她容颜,忽然觉得,这名女子,她仿佛哪里见过。
但她却想不起来。汉王不由阵遗憾。
女子看清来人,自席上起身,步下亭阶相迎。她就在那里站着,汉王不知怎,更觉紧张。她愈加抿紧唇,神色肃穆地朝前走去,欲以此掩饰她心中不安。
女子看着她走近,低身行礼。
汉王点点头,紧绷着小脸道:“免礼。”
经过道游廊,景致忽然开阔起来。
婢子笑得略带羞怯:“殿下,就在前方。”
汉王点点头,环视圈,便又目不斜视起来。她其实有些拘谨,但又不知如何纾解,不知如何掩饰,便干脆抿唇不语。
她自小就少在人前,也不与人往来,待大些,偶尔出宫饮宴,就不知如何待人接物。她起初颇为无措,直到某日,晋王兄府上,彼时还是公主陛下对着聒噪世家子只淡淡笑,却不搭理,世家子起初还未看出什,之后瞧出公主兴致怏怏,便恭敬退下。
她忽然明白过来。她们同是皇子皇女,身份尊贵,她不说话,旁人至多以为她傲慢,却不至于来缠着她,逗她开口。
知她处境,却仍要将女儿嫁与她,想来是细细计量过,另有所图。
汉王气鼓鼓,若是此时四下无人,她脸颊就要鼓起来。
太常约莫也觉尴尬,又笑呵呵地开口:“小女命途颠沛,幸得有殿下,可为良人。连陛下,也以为是良缘。”
他又请出陛下来压她。汉王在心中哼声,双唇闭得紧紧,个字也不说。
太常又道:“堂中闷热,臣府中有亭,每到夏日,夏风穿亭而过,凉爽异常,殿下若有兴致,何不前往观?”
女子直起身,抬头看汉王眼,她目光淡淡,却不冷淡,仿佛蕴藏山间骤开桃花,带着
于是之后,每每她不知如何应对,她便只静默不语,敷衍过去。
此时便是如此。
又往前行射之地,便可见太常口中那亭子。
亭中有人,在方席上端正跪坐,她对面,还设空席,正虚席以待。
汉王目光落在那女子身上。她侧对她坐着,身上着袭水蓝广袖,身姿窈窕,形容端庄。汉王又朝前走几步,靠得近,她能看到女子容色淡然,侧颜看去,十分从容。她想是闻得声响,缓缓转首过来。
汉王不想与他同处室,便颔首答应。
太常唤名婢子来,令她领着汉王去。
汉王这才想起,大约亭中,便是她要见见人。
她顿时觉得紧张起来。面走出去,面想,太常这边已是心意坚决,难以动摇。如此,不知亭中是否还有转圜。
太常送她到堂前,看着她随婢子渐行渐远,抬手捋捋须,轻轻叹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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