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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插科打诨地玩会儿斗地主,又听完两张CD,此时蒋亚已经打起鼾。他家是复式楼,客厅大得出奇,“回”字型摆三张长沙发。蒋亚睡在中间沙发上,唐蘅和安芸左右。
隔着乱七八糟茶几,安芸小声问:“那你还出国?”
“不知道,”想起这事唐蘅就心烦,“能去就去吧。”
“去美国啊?”
安芸:“你俩啥关系?”
“亲如父子啊!”蒋亚闪身,轻松躲开唐蘅踹过来脚,“不就装下男朋友嘛,来!”
有那瞬间,唐蘅很想杀人灭口。
安芸绷着笑,佯作认真地说:“觉得没必要哈。”
“怎没必要?唐蘅把带到阿姨面前,然后俩……嗯……”
蘅回想起当时情景。他在心里预设许多种可能,付丽玲会哭吗?会抄起扫帚打他吗?会崩溃地大喊大叫吗?甚至,会指责他对不起去世父亲吗?结果竟然都没有,付丽玲只是摇摇头,漫不经心地说,宝宝,你还小,以后不要乱讲这种话。
也许她对他期许真只是安安稳稳过生,同性恋和出国,都不在“安稳”范围内。
没会儿安芸冲完澡,换宽松T恤和短裤,啪嗒啪嗒踩着拖鞋出来。
然后唐蘅去冲澡,他们经常在蒋亚家留宿,所以衣柜里直备着几套他们衣服。待唐蘅穿着和安芸差不多T恤短裤走出浴室,蒋亚也冲澡,换上套新衣服。
关键是……太新。
“嗯。”
安芸不说话。唐蘅本以为她会追问句“你走乐队怎办”——怎办呢?也许换个主唱,也许解散。他们这乐队纯粹是玩票性质,谁都没打算以此为职业。他和安芸,以后大概是会直做学术,而蒋亚也随口提过自己要继承家业。
“其实蒋亚说得也有道理,”安芸又说,“你如果找个男朋友,阿姨就不得不承认这事吧。”
“大街上随便找个?”
“诶,多
“你俩什?”
蒋亚抿抿嘴,像是鼓起很大勇气似:“他可以亲下脸……就脸啊,嘴不行!”
安芸盯着他,两秒后说:“要吐。”
唐蘅则默默抓起桌上鼓槌:“蒋亚,你过来。”
蒋亚后退几步:“你不要恩将仇报啊唐蘅。”
那是身孔雀蓝修身西装,胸口枚梵克雅宝玛瑙白胸针,脚下踩双看不出牌子皮鞋,纯白色,骚得言难尽。
“你干嘛?”安芸愣愣地,“今晚还约人啊?那俩……回避下?”
“想哪去!”蒋亚抖抖肩膀,凑到唐蘅面前,“这身,怎样?”
唐蘅:“……”
“刚才洗澡时候心理斗争下,觉得吧,就咱这关系,应该帮你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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