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蘅咬牙道:“你又开始是吧?”
“好!!!”安芸又拍下桌子,满脸抓狂表情,“这对话你俩重复他妈二十遍!有完没完啊?!”
“老安你评评理,他要是去美国交换也认,毕竟他想去美国读研。去日本——小日本有什好去啊?!行,你去,两个月也成——八个月!等他回来儿子都会打酱油!你说他是不是无情无义无理取闹?!”
“你他妈才无情无义无理取闹,《武林外传》看多吧。”
“你不无情无义无理取闹?你这走,专辑也做不成,比赛也参加不,什都完蛋!”
到九月下旬,天气仍然没有转凉趋势。武汉就是这样个城市,夏天长,冬天长,春秋两季被挤在漫长炎热和湿寒中,晃就不见。唐蘅已经把赴日交换事准备得七七八八,然后才告诉付丽玲——母子俩自然又吵架。
但是事已至此,付丽玲就是再不愿意唐蘅出国,也拦不住他。总不能真把人锁在屋里。
又是个雨天,傍晚时雨总算停,唐蘅和安芸蒋亚在卓刀泉夜市吃烧烤,也许是下天雨缘故,烧烤摊食客比平时少很多,总共只坐三四桌客人,显得稀稀落落。唐蘅和蒋亚各吃各,个低着头喝海鲜粥,小口小口地抿,好像粥里掺含笑半步癫;个闷声啃猪蹄,啃得龇牙咧嘴以至于脑门青筋都鼓起来,仿佛猪蹄是他上辈子仇人。
安芸拍拍桌子:“你俩差不多行啊。”
唐蘅不应,蒋亚轻哼声。
“说,这期间可以回来……”
“算,”蒋亚放下手里猪蹄,忽然变得很挫败,“你去吧,反正早晚都要……出国。”
有那瞬间,唐蘅觉得蒋亚原本想说不是“出国”,而是“散伙”。
上周他把去日本交换事告诉蒋亚,本以为蒋亚会和安芸样为他高兴,没想到当时蒋亚脸就黑——这家伙向来喜怒形于色,那架势,简直像要动手揍人。
“你好端端去什日本!咱不是说好趁这年做张专辑吗?啊?还有周黑鸭
“说句公道话啊,唐蘅去东京这事儿,确实是没考虑到咱们乐队……但他这不是为情所伤,蒋亚你就担待担待,”说完转过脸,看着唐蘅,“蒋亚嘛说话不过脑子,有口无心,唐蘅你也别记仇,啊?”
唐蘅字句说:“再重复遍,不是因为李月驰才去交换。”
“放屁,”蒋亚翻个白眼,“你他妈不就是躲他呢?”
“他算什东西配躲到东京?”
“哦,那你就是纯粹不想跟们起玩呗,”蒋亚阴阳怪气起来,“那确实,您可要是要出国留学高端人才哈,们这小破乐队配不上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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