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月驰说,唐蘅……唐蘅。
李月驰紧紧抱住他,力气大到像要把他摁进他骨骼里。冬天夜晚好冷,唐蘅觉得自己声音也像结冰。
“你会不会觉得很奇怪?”他环着李月驰,认真地说,“你知道吗,相信你没有和田小沁在起,可竟然,竟然怎也放不下那些念头,可能只有她死才能不再想——不是诅咒她。李月驰,有时候真希望告诉所有人你是,但不想伤害你……有时候又想把你关起来,或者你把关起来,都行,这样就谁都抢不走你……是不是很可怕?”
李月驰没有回答,紧闭睫毛簌簌发抖,唐蘅不知道他是在害怕,还是在忍耐什。
“只是爱你,也不知道……为什爱是这个样子,”唐蘅喃喃道,“们彼此冷静段时间吧。”
延迟入学没有区别,无论早晚你都得做选择,最重要是其实你已经选好,对不对?怕什,怕他觉得你有病?但是你爱他,爱怎会是病呢?爱是这个世界上最好东西。
唐蘅通宵未眠,脑袋木木,并没有什感觉。
鼠标清脆击,他知道,就在那刻。
他已经决定。
唐蘅在旅途中睡得很沉,待飞机降落时,阵颠簸将他晃醒。时近中午,阳光明媚。
唐蘅盯着安静手机,嗤笑声——笑自己虚伪。嘴上说着“冷静”,然后假惺惺地跑来三亚,其实只是为证明自己是“正常人”吧?可他竟然放弃芝大offer,无法想象李月驰知道后会是什反应,也许会觉得他有病?没错爱是这个世界上最好东西,但他承认他并不知道好爱是什样子,他想,也许他给李月驰,是坏爱。然而坏爱也是爱——他怎会那那爱李月驰呢?想不通。
2012年春节,唐蘅和付丽玲在三
他随着其他乘客走出机舱,行过廊桥,直到进航站楼,才意识到自己异样。已经到三亚。唐蘅脱掉大衣,还是热,又脱掉毛衣,只穿件无袖背心,然后把头发随意绑起来,扎成个凌乱马尾。
唐蘅将手机开机,几条短信接连弹出来,安芸说你能联系上蒋亚吗?海南旅游局说欢迎您来到海南,付丽玲说你先去酒店住着后天就到。唐蘅在收件箱里划拉半天,最后不得不承认,李月驰确没有联系他。
倒也不怪李月驰,他们说好。唐蘅走出航站楼,被热烘烘阳光刺得眯起眼睛,天很蓝,风很暖,远处有宽大棕榈叶轻轻摇摆。昨夜情形却近在眼前,唐蘅感到阵恍惚,此时此刻是假吗?他总觉得自己应该在武汉,在那颗冰冷彻骨水滴里。
李月驰说,从没觉得你有病。
李月驰说,没有可怜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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